“去哪啊?”床上的人問。
“官服好重。”想穿常服。
許雙婉叮嚀完,宣仲安也是不情不肯地坐了起來,眼睛也展開了點,還長長地打了個哈欠,跟她抱怨:“我累死了。”
門外的阿莫噤了聲,不敢再說話,隻盼著屋裡的少夫人能把長公子服侍起來。
她在京中熟諳的人少,特彆是真正的王謝貴族以後就更少了,她以往在許家曉得的、見到的那些是不能與之比擬的,她不能簡樸地在她以往熟諳的那一拔人裡去挑妃子――寶絡把這個事情交給了她,她就要給寶絡找一個真正的能陪著他長悠長久的人,而不是一個在後宮裡儲存不了太久的人。
歸德侯府的長少夫人給太子選妃的事不出一天,就傳遍了都城。
她帶了人手進宮,明天傍晚一進勳和園,就跟勳和園的小廚房那邊打好號召了。
服侍他的女官從速過來,與他道:“是齊將軍府的大女人……”
“好。”許雙婉給他揉著頭。
他這衣裳一穿好,飯食也送出去了,簡樸的白粥小菜饅頭,但宣仲安還是把一鍋缽的粥喝完了,也把水煮的小白菜吃了,就著半小盤醬蘿蔔頭還吃了兩個饅頭,一碗蛋花湯。
“在。”虞娘起了聲響,揮手讓阿莫他們走。
宣仲安看著桌子上的空杯空碗。
人都是要見的多,聽的多了,才氣從中有所收成,閉門造車,最易捉襟見肘。
**
宣仲安聽了,神采莫名。
“問了。”
戈玉瑾一聽他胡說八道,就曉得他醉狠了,拉著他就往炕上扔,“行了啊,彆說了,這時候你想他們何為?想想你媳婦吧,我傳聞你嫂子給你相了個好的。”
也難怪這世上總有那麼多人等候著盼望著翻身的契機,這翻過來再做人,就算麵前是一樣一幅景色,看到的風景也不一樣了。
她夫君這小我實在很認舊物,不管是人,還是東西,隻是公婆不太明白,許雙婉便也未幾說了。
“誒。”
宣仲安點點頭,在她快送他出了門的時候,他不想跨出這道門去,又轉頭問她:“望康接返來了?”
陳太妃內心有了數,對許雙婉客氣,宮人就更如是了,對她皆畢恭畢敬,許雙婉這是頭一次在宮裡行走,受此禮遇,也是有點拔開雲霧見天明的感受。
她帶進宮來的東西也很多,一早就叫了阿參把東西送到這頭來了,先前在家裡公婆也不太明白宮裡甚麼都有,她為何還要帶,但許雙婉還是把家裡的帶過來了。
想來也是了,能把她挑出來暫代宮中外務的,就不是個普通的腦筋,這找人當今後的皇後的事,豈是等閒就讓人找的?
“嗯。”許雙婉往屋裡走。
“少夫人,熱水好了。”人走得差未幾,采荷也各處看了看,朝虞娘一點頭,站在門邊等待叮嚀的虞娘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