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想得殷勤,他冇有釘最後一顆鐵釘,而是把其他的鐵釘又拔了出來,在陳少爺身上摸了又摸,摸出來一隻令牌來,這支令牌是陳少爺身份和職位的意味,能夠號令群雄,見到這隻令牌,就如同見到陳少爺本人。
接著,小六子一顆一顆地把鐵釘釘上去,釘到最後一顆鐵釘時,小六子的手俄然停了下來,問了我一個題目:“金爺,陳少爺不在了,我們今後如何辦?”
小六子說出了本身的顧慮:“金爺,你想想,陳少爺來這裡,帶了甚麼人,他四周的人必定都曉得。現在隻剩下我、金爺你,另有獨眼龍,獨眼龍那傢夥,不曉得他是不是還和陳少爺站在一起,就算他反麵陳少爺站在一起,我們三人這麼一出去,陳少爺部下的人必定覺得是我們害了陳少爺,到時候我們百口莫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他們那群人不講事理,我們恐怕會成為捐軀品。”
小六子這麼一說,我內心驀地一顫,小六子說得太有事理了,陳少爺人多勢大,躲到天涯天涯都會被找出來,扒皮抽筋。一想到這裡,我盜汗都流下來了:“你最清楚陳少爺,你有甚麼體例?”
小六子慌了,倉猝問我這是如何回事。此時氣候非常好,太陽掛在空中,培養出萬物的影子。我說:“我們還是忽視了一點,獨眼仔之以是能夠活到現在,是因為他吃過陳三的屍身,中了黑片的毒,毒性讓他半死半活,現在時候到了,毒性解了,但是他身上的皮膚血肉冇有一處是無缺的,疼痛攻擊他的滿身,要救活獨眼仔恐怕很難。”
我冇多細想,隨口說:“我本是一個逃亡之徒,四海為家,到那裡都一樣。”小六子說:“金爺,恐怕事情冇有你想的這麼簡樸。”我一愣,說:“為甚麼?”
我說:“小六子,彆這麼看了,你如何搞得也這麼神神叨叨了?”
小六子說:“體例不是冇有,隻是金爺你願不肯意乾?”掉腦袋的事情,我哪還敢推遲,讓他快說該如何辦?
獨眼仔不知甚麼時候到了洞口內裡,我奉告他陳少爺的死訊,以及我不是陳少爺的事情,獨眼仔笑了。
我把剛纔的事情說了一遍,小六子說:“太可惜了。”接著他又說:“我們是不是應當找個處所把他埋了?”我一想,確切應當,陳少爺再如何說也是一個響鐺鐺的人物,如果任由其在這裡被螻蟻吞噬,有失大將風采。
獨眼仔被說動了,三人一起沿原路返回,走到石碑前麵,太陽從雲層中探出頭來,獨眼仔俄然口吐白沫,雙手捏住本身的脖子,臉部肌肉扭曲,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來:“你們快殺了我,殺了我。”
小六子當真地看著我,那眼神讓人有點揣摩不透,他從我的頭髮一向看到我的下巴,才說道:“公然像,莫非這是冥冥當中自有安排?”
我曉得這件事困難重重,但當下冇有彆的體例了,不扮成陳少爺,將是十死無生,扮成陳少爺,另有一線朝氣。之前一向很頹廢,現在俄然要把本身放在軍閥頭子這個位置上,我不敢想,卻也不能不想了。要假扮成陳少爺,不但要長相、聲音和言行舉止像,並且還要有標記性的東西來證明本身的身份,因為不成能大家都熟諳陳少爺。比如天子出巡,到了偏僻的處所,冇人能認得你,就算你說你是天子老子,也冇有信賴,這時需求把令牌拿出來證明本身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