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整條胳膊都伸進了泥潭中,碰到二叔的腳踝,他的腳踝是熱乎乎的,我的手往中間略微一挪動,碰到了一個冰冷的東西。這東西的形狀,倒像是蓮藕。
我曉得二叔的設法,他看到這個洞穴,也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大要上不肯意承認罷了。我拿起手電筒,往內裡一照,發明那窟隆是傾斜向下的,從我們這個角度,不輕易看到洞穴的底部。二叔湊過來看了看,說道:“莫非還真有貓膩?”
二叔想了想,說:“那好。”他頓時跪倒在地,對著墓碑連磕三個響頭,口中連連叫道:“爹,對不住了,恕兒孫不孝,兒子想安個心。”他起來後,慎重其事地對我說:“開乾。”
二叔感覺還是打道回府比較好,不管是甚麼東西,白日一看就曉得了。我們剛轉過身,卻聽到火線又傳來一絲騷動。倉猝轉頭旁觀,隻見那屍身的上方,站著一個亮花花的東西,我對二叔說:“就是這隻狐狸,它竟然站在樹上。”
煮熟的鴨子飛了,二叔低頭沮喪,不甘心,要再去找找,如果被人拿了,應當走不遠。
我說:“如果不看個究竟,我們都不會放心,這內裡到底有冇有爺爺的棺材,他是不是被人拖出去了,一看便瞭然,這類事情,還是在晚長停止比較好,白日我們如果被人發明,說我們兩個不肖子孫在刨自家的祖墳,誰也說不清楚。”
我說:“二叔,何必為了這個尿壺搞得這麼狼狽呢?”二叔說:“你懂個屁,我還不是為了我們的餬口好一點。我們不成能在這裡守一輩子杏子林,到時候誰去照顧你?誰讓你去好的書院學習先進的文明知識?我這麼搏命拚活地乾,我輕易嗎我?”
我心說,不管你裝不裝死,明天就是你的死期,斬草不除根,東風吹又生,以絕後患,對待仇敵要像夏季般的嚴格,我掄起枯木枝,正要一棒子打下去,二叔叫我先彆慌,說狐狸彷彿冇有了活力。
我說:“要不我們還是挖開看看?”二叔說:“如答應不可,把這個洞穴刨開,即是在刨自家的祖墳啊。”
四周冇有人,是誰把這個屍身拖到樹上去的呢?那狐狸再短長,也不能把屍身拖到上麵去。二叔還是要上去查抄一下,就算四周有甚麼東西,也不會藏在這顆樹上。我看了一眼那具屍身,發明它在動,因而我拉住二叔,指了指那樹丫上的屍身。二叔一看,還真是在動,他本來還想爬上去的,這個時候也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那屍身如何會動?莫非詐屍了不成?
我不信他說的這些大話,我冇有見過他存過甚麼錢。二叔的一條腿深陷進泥潭裡,一向到了大腿根部,另一條腿使不上力,我把手插入泥潭中,伸向他的膝蓋,用力往上拔,二叔滿頭是汗,還是冇有拔出來。二叔說:“我腳踝那邊有個東西,像是被它卡住了,你再往內裡去一點。”
我俯下身一看,公然,狐狸的脖子上沾滿了大片的血跡,比狐狸身上之前的血跡還要多。二叔將狐狸的尾巴提起來,搖點頭道:“這狐狸死了,這脖子上的傷口如何這麼大?”
我和二叔麵麵相覷,不知所措,我們看到方洞的底部冇有彆的甚麼洞口,我們冇有力量再去挖了,坐在內裡歇息了半晌,二叔抹了抹臉上的汗,和我一起將墳頭填好,朝帳篷走去。二叔去看看古玩還在不在,取出土來時,頓時傻眼了,古玩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