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兒又挖了一勺藥膏在手心，撫開按上她腰，歎口氣，說道：“嬤嬤您纔來，是不曉得，這丫頭仗著是家生子，又比我大幾歲，以往竟是變著法兒的作踐人，這院裡的確成了她的天下！我們這位女人也是個不頂用的，成日怕這怕那，唉，總而言之，今後您就曉得了！今兒她打了您，接下來還不知狂成甚麼樣呢？”

蕊兒歎道：“我就曉得，女人不是至心要請夫人來！”

李嬤嬤轉頭瞥她一眼：“你服侍過大夫人？”

李嬤嬤鬆了口氣，又高低看著甜兒，半日嘖嘖聲道：“怪道這麼機警，本來是大夫人調教出來的，跟那些賤蹄子就是不一樣！”說完翻身又歪下，想起方纔連捱了翠瑩兩回推搡，那氣又不打一處來：“翠瑩那死蹄子，竟敢惹老孃，給老孃等著！”

如此這般，事情就有了成果。蕊兒扶著翠瑩回屋，琉璃叮嚀甜兒伴李嬤嬤回房梳洗，一看天氣，她俄然呀地驚呼起來：“慘了，我的鞋麵兒還冇繡完！”

李婆子頓了半晌，忽而一拍大腿：“可不恰是如許？！老太太那日一大早派了車來接我，我焦急著出門服侍女人，就冇顧上這事兒！還是女民氣細體貼老奴，要不然奴婢可就冤死了！”

隔壁耳房內，李嬤嬤歪在炕上，左部下勾著褲邊兒，暴露一截肥腰讓甜兒搽藥。甜兒食指勾起一團散淤膏，兩手化開替她悄悄地揉搓。李嬤嬤哼嘰著，一麵道：“看不出來你這丫頭倒是個仁義的，跟那些人不一樣兒。本日要不是你，翠瑩那蹄子可把我害慘了！”

琉璃回到房裡，倒杯水喝了，蕊兒排闥出去，也長呼了一口氣：“女人你是不曉得……”

“她還想狂？老孃我讓她狂回姥姥家去！”李嬤嬤拍著床褥挺走身來：“老孃也不是茹素的！”

蕊兒微頓，瞬時笑道：“是，奴婢記取了！”

“那當然，她來了我有甚麼好處？”

“就是！”甜兒道：“依我說，嬤嬤本日打傷了她又如何？您但是先大姑奶奶的人，還是老太太親身開口請您返來的，打她那是看得起她！鬨到老太太跟前也是您占理兒，今兒這事兒就不該認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