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飄搖的廊燈透過鏤花窗孤清地穿射過來，琉璃踏著窗花影子繞到前門，蕊兒上前將門拍了拍，那門竟吱呀一聲開了，滿目一片空寂，就連那獨眼婆子都不知去了那裡。

她定定坐了半晌，下定決計說道：“這個事情，恕我無能為力。實在憑姨孃的身份，要推個把人上去，還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但實在不曉得姨娘為甚麼要跟我開這個打趣？”

蘇姨娘道：“三夫人將管爐灶的婆子撤了，我要你想個彆例把程英娘推上去。”說著她衝琉璃揚起唇來：“這件事若成了，於你也有好處，據我所知，程英娘對你的評價還是蠻高的。你想要探聽點甚麼動靜，會便利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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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忙起家喚了聲：“姨娘好。”

“你感覺我是開打趣？”蘇姨娘低哂一聲，低頭又翻開經籍，半日不再言語。直到香爐裡新點的一枝香燒了半截，才道：“那麼，那天夜裡你又為甚麼要蕊兒返來見我？”

蘇姨娘眼盯著地下，坐著冇動。琉璃不知她想甚麼，也不敢打斷，便就垂手站在一旁。半今後蘇姨娘吐了口氣，道：“那日在老太爺麵前，你憑甚麼以為我會幫你？你就不怕我拿回釵子厥後個袖手旁觀？更或者，我反過來誣你是偷我釵子的人？”

飯後李嬤嬤走了，琉璃坐下來看書。

到了夜裡風雪愈發短長，開門隻見成片成片的雪團往廊下竄。除了風聲，翠瑩在隔壁操著大鼻音喚甜兒端藥的聲音也不時傳來，完了又大聲指責甜兒不給她往藥裡加糖，用心要苦死她。

“姨娘當真這麼以為麼？”琉璃看著她，坐回本來蒲團上，道：“提及來，我這個九女人的封號還是拜姨娘所賜。姨娘一見麵便送琉璃這麼大一個禮，琉璃至今惶恐不已，不知如何酬謝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