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在旁看書，聞聲後道：“那我還不如要翠瑩。”

賴五脫口道：“女人！您如何來了？”

琉璃笑了笑，放下了：“恭喜。”

讓琉璃傷腦筋的不是為安在翠瑩之死風波未平的環境下、餘氏竟然能這麼快討得了老太太的歡心為她做壽賺麵子，而是她身為庶女，這份壽禮該如何籌辦纔是。

不知不覺琉璃吃完了一碗粥，目睹著李嬤嬤往門口走來，因而向程英娘揮了揮手，程英娘會心，拎著食盒退了下去。

琉璃機器地喝完一口粥，抬高聲道：“今兒如何是你來了？”

蕊兒神采一變，“為甚麼？”

賴五常日就住在門房的一排開三間小屋裡，此處闊彆前院，可謂山高天子遠，他在屋簷下搭了個小土灶，常日就在此處做飯食。

琉璃拿起他削的那截木頭來饒有興味的看，問道：“你削這個做甚麼？”

見了琉璃出來，她薄唇兒微顫，有著魚尾紋的兩眼與身子一樣彎下去：“程英娘給九女人存候。”

琉璃擺擺手，謙善地：“彆叫姑姑，當不起。”

蕊兒哦了聲站起來：“方纔去拿早餐的時候探聽到，他每逢四九的下晌，都會上府裡為大奶奶二奶奶存候然脈，今兒恰是十四，等午餐後去前院，就差不離兒了。”

琉璃取出那捲字來，說道：“有個事費事你幫幫手，這裡有幅字，你幫我拿到‘尚品書齋’去裱一下，再做個做舊措置。這是訂金，取的時候再付全款。”

程英娘垂眼道：“四夫人有位表弟，原是在四房做管事的，剋日不知為何請調到二門來做管事，大廚房有兩個媳婦子與他熟悉些，常日裡不免多些打仗，三夫人嫌煩，便裁了她們去了彆處。”

琉璃道：“那是我承諾你的前提，不算恩德，這是你幫我跑腿，給你的賞錢，不一樣。”她把錢放到小馬紮上，還帶著點不容順從的意義拍了拍。

程英娘用著一樣的語音，伸手替她夾了一隻糟鵝信子，“大廚房又裁去了兩小我，她們忙不過來，便差奴婦來送兩日。”

這是處非常粗陋的門禁，統共就隻要三尺寬的一道門，門外是羊腸巷，何府後巷轉疇昔的一道窄巷口。因常日有婆子們拖著肮臟今後出入，因此也還是得有人扼守著。

琉璃眉尖一抖，忽想起蘇姨娘交代給她的事，下認識去看門外，李嬤嬤正在井畔拿柳枝兒漱口，背朝著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