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對花燈上都各寫了燈謎，女人少爺們一起看著猜著，非常鎮靜。

琉璃晝寢起來有些鼻塞，蕊兒擔憂她感冒了，便勸道：“不如夜裡就不要去了，歸正也冇有在乎您去不去，就稱病在屋裡安息。”

浣華跑過來，拉起琉璃下了樓。

半路上紫嫣劈麵而來：“三女人已經回房躺下了。”

燕華訥訥半日，說道：“我，我就是偶然聽來的，府裡來往的人多，也冇看清是誰……”

紫嫣回到長房，將方纔之事一說，毓華便自床上坐起，氣怒道：“就打一巴掌算數？也太便宜她了！”

到了浮香榭，水榭前梅林處竟是星星點點一片，全都掛上了各式花燈，又另加了三四十盞大燈籠，將大半個圓子照得雪亮。女人們做的花燈擺在統統花燈的火線，而最火線掛的當然是四位已拜了師的女人的作品。

聶氏瞧著餘氏神采不善，內心更是慌亂，臉上笑容也跟牙縫裡擠出來的似的。

梁氏可少見女兒這般。因而道：“那是為甚麼？”

蕊兒沉默。又道：“這又奇了，您如何曉得三女人非得徹夜找補返來呢？再說了，下晌大夫人不是還闖到四房去打了五女人麼？這事鬨得蠻大，三女人該解氣了。”

一桌人默不出聲吃完了，閔華先起家，去了蘇姨娘處。接而淑華臻華也起家去了隔壁花廳吃茶。琉璃冇處所去，便趴在雕欄上看遠處層層疊疊的屋簷。冇一會兒屋裡傳來動靜，本來是老太太等人也散了席，正預備坐軟輦去園裡賞燈。

當下沉了臉道：“去四房！”一行人便打轉去了西邊兒。

毓華扭頭看了她一眼，沉吟了半晌，嘲笑起來。

再看稍後一點的庶女們紮的四對花燈，較著就弱很多了，閔華的是一對寶塔燈，固然用料也很講究，但是因為外型古拙，失了分數。臻華的是對梅花宮燈，質料普通，多虧了宮燈外型大氣。素華脫手離不開吃，是對壽桃燈，圓潤的兩顆。最後是琉璃的鯉魚燈，街上三個銅板就能買到兩個的那種。

餘氏劈臉道：“你養的好女兒！”竟是又要抬步往院裡去。聶氏看她這架式，竟是要拿燕華問罪，也怕本身女兒虧損，膝下一軟又想要跪下，所幸手一搭扶住了院牆：“大嫂恕罪！燕兒不知輕重衝撞了三女人，是她的不對，我這就替她賠不是罷！她一個小孩子，橫錯豎錯都是我這當孃的冇管束好……”

“可不是麼？奴婢也覺著大夫人太給四夫人麵子了。”紫嫣揪動手絹子，打量了毓華半天神采，試著道：“如果女人覺著不解氣，還想做點甚麼，紫嫣願聽女人叮嚀！”

梁氏見淑華坐在妝台前入迷，不免出去道：“還在為白天那事著惱？”

琉璃掐著時候與蕊兒到了正院。因是晚宴，老爺少爺們都回府了，便還是在海棠院設了高低樓。樓上女眷們仍按原位就坐，毓華淑華兩人皆一臉安靜，彷彿白天底子冇遇見過甚麼不鎮靜似的。燕華倒是罕見地緊閉了嘴，見了毓華也不敢昂首。

淑華內心有些發堵。扭開首去，“好了娘，我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