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雲含笑稱了聲是，將紙包拾起，從腰上取了銅匙，將它鎖進了庫房。

月桂二人重重點頭：“都盯著了，就除了睡覺的時候。”

老太太指著琉璃，氣得嘴都歪了：“這個不長進的東西，竟把主張打到了我頭上來！敢情這些東西給了你倒還給你添了累墜了，你這是抱怨你們夫人呢還是抱怨我？！”

叮囑結束，恰好雙喜也將衣裳包好了，琉璃接過後，略略交代了兩句，便回正院來。

老太太坐起來，沉臉盯著地上，看了半日，拿起床頭柺杖將它撥了撥，紙包散開，三四樣金光刺眼的頭麵金飾暴露來，此中不但有她賜給餘氏的那隻八寶鐲，另有她賜給琉璃作為見麵禮的那對鳳釵。

月桂海棠聽得雙喜說女人返來了，正忙著穿衣出來相見，不料琉璃排闥出去，因而忙地迎上去：“女人如何返來也不叫我們？”

“前頭？”琉璃眉毛跳了跳，前頭是哪兒？餘氏院子的火線是蘇姨娘與陳姨娘，前頭是大少爺三少爺的院子，再前頭是何蓯立的書房及翠玉軒，她去前頭乾甚麼？“你厥後有冇有再跟著？”她問。

琉璃頜首回道：“是琉璃錯了，老太爺經驗得是。”

青裳不在，碧雲在敲核桃，見得琉璃返來，笑了笑，便又低下頭去。

琉璃不敢在老太爺跟前冒昧，因而悄悄搖了點頭，比及服侍完了纔出來。綠荷在廊下道：“女人如何纔出來？月桂說有事要叨教您，在外甲等好久了。”琉璃忙朝角門處看了眼，公然有個青色身影在晨光下盤桓。趕緊走疇昔喚了聲，月桂回過身來，喚了聲“女人”，而後也道：“如何纔出來？”

琉璃點頭：“恰是。再過兩日，四月初六，便是三女人的生日。丫環們是來問我如何購置壽禮的。我回說，三女人的生日非等閒小可，需得慎重，等我揣摩好了再讓她們辦去。”

何老太太瞪了她半日，又舉起柺杖往她身上打去：“統統少爺女人裡冇有一個敢把主張打到我的頭上，你真是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