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氏便就笑道:“這四丫頭是真懂事!”
“不。”碧雲點頭道:“夫人這回恐怕猜錯了。方纔我去梧桐院送點心時,聽得院裡喧華,等我出來一看,才曉得本來是五女人吃醉了酒跑到郭先生的書房睡覺,郭先生在活力。我就想,五女人本日連午餐都未曾出來吃,又上那裡弄的酒喝呢?便是四夫人要阻她出來惹事,也斷不會把她送到梧桐院來。厥後一想,我就明白了。我進梧桐院時,曾見到兩小我趴在門外窺看院裡動靜,這兩人按說當時是毫不會呈現在那邊的,可為何偏又在呢?”
“八女人和九女人。”碧雲笑吟吟地。
小丫環看著她手裡的十來個銅板,點點頭拿著紙條去了。浣華在門後一邊看著小丫環把紙條交給郭遐,一邊疑道:“你在上麵寫的甚麼?”
碧雲頓了頓,又笑道:“這都快開飯了,四夫人本日還未曾來,夫人不感覺奇特麼?”
浣華不知她要做甚麼,但還是指著東邊第二間房道:“那邊是先生的臥房,常日裡她也在房裡寫字的。”
琉璃轉頭向浣華點了點頭,尾跟著她一起到了回梧桐院外,親耳聽得院裡傳來的一陣怒喝,才相視而笑,放心腸掉轉頭來。
“但要促進五女人與宋家的婚事光靠灌醉她還是不可,因為另有個三夫人您。按理說在三夫人調教之下,不管脾氣麵貌,八女人都比五女人要高出幾倍不止,此次原是該八女人的福分,但是偏讓人給插手登了先,三夫人如果與宋夫人會晤,自是要往這上頭拉一兩句的。有人就怕您跟宋夫人會麵好事,以是因而連您也給拖住,如許,宋夫人才氣夠對五女人的好感保持到底。”
齊氏想了想,道:“我歸去那是因為約了郎中來,燕丫頭未曾來,又是為何?”
琉璃不置可否。此次說到底不過是她藉著幫浣華避開宋夫人的同時報了回私仇罷了,並算不得甚麼豪舉,也值不得她這聲獎飾。
淑華笑道:“舅母有母親陪著便罷了。這裡老太太本該母親來服侍晚餐,她不能來,我便替她來了。”
郭遐與淑華說完話,正要回房,不知從哪來的一個小丫環俄然塞了個紙條在她手裡。她翻開一看,隻見上頭以蠅頭小楷寫著幾個字:先生書房將遭大難耳。當下便變了色,舉步便要回院子裡去。走了兩步又想起甚麼,再翻開紙條看了那幾個楷字一陣,目光變了變,才又重新把紙條塞進袖裡,快步行去。
碧雲回過神來,“哦,二夫人說本日四女人得了很多夫人的獎飾,這都是先生教誨有功,方纔也去老太太屋裡提及,恰好大廚房給老太太送了新做的荷香卷,老太太便讓我給先生也送兩盤嚐嚐。”
齊氏聽完,半日才道:“你是說這事是有人把持的?”
回到海棠院,她先自摸準了郭遐的去處,然招來個眼熟的小丫環,先問她道:“你熟諳我嗎?”小丫環看了她半日,點頭道:“不熟諳。”琉璃便把紙條遞給她:“你去前廳找到那位正在與四女人說話的黃衣女子,把這個交給她。轉頭來我這裡討賞。”
齊氏立時道:“哪兩人?”
齊氏當即目露了寒光:“你說的此人,自是四夫人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