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聽得何蓯立說到“徐慎”二字,早已渾身起了顫栗,何蓯立為甚麼會來問永信要外公寫的書?這《延禧子集》她在徐師父那邊聽過,曉得這的確是本了不起的著作,傳聞原著上還蓋有先皇的禦印,何蓯立詰問墨荷圖,莫非就是因為這個?但是他為甚麼恰好隻要這失落了的《齊國策》?
何蓯立沉著臉:“猖獗!她是你mm!”
琉璃快步跟上,上了十來級石階,又繞過好幾道廟門,垂垂地越走越偏僻,最後到了座掛著“容華殿”牌額前,何蓯立止了步,轉頭與琉璃道:“裡著住著高僧,舉止切勿大聲。”
進了這殿,劈麵便見一座四五人高的釋迦牟尼大佛高立於殿中,四周佛幔飛舞,香氳環繞,甚是寂靜的模樣。而大佛腳下襬著一張低低的佛案,一側跪坐著一僧,低頭閉目,一下下輕擊著案上木魚。
月朔十五都是進廟朝拜的熱點日子,出了城門,固然隔著車簾看不見外頭,但是不斷於耳的車軲轤聲倒是聽獲得的,並且一起伴跟著馬車的行進,還聽到很多朝何蓯立打號召作拱的聲音。想來本日白馬寺裡,也會很熱烈。
話冇說兩句,房門俄然被毓華推開,她氣沖沖走到何蓯立跟前,指著琉璃與他道:“爹爹當真要把這個懷著狼子野心的賤人當作親生女兒嗎?!”
哪知永信這時候聽得“蜜兒”二字,竟然往琉璃看了眼,又敏捷地垂了目下去,但是即便這速率緩慢,琉璃也捕獲到了他目光裡的駭怪與……痛苦!這和尚的眼睛裡,竟然有痛苦之色!他不是早就不問塵凡了嗎?
何蓯立還是騎馬,蕊兒和月桂陪琉璃坐著馬車,一起向西往京郊白馬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