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華猛地見她轉了話題，倒是愣了愣，然後道：“蘇姨娘病了。前些日子勞累你的事，等你出門了，終究就垮下來了，這幾日都躺在床上呢。”

蘇姨娘院裡早有人傳聞了動靜，這會子見得琉璃一行人過來，早有人先過來稟報了。

浣華點頭道：“這我不曉得。就算他們想如何著，這會子還能拿捏住你甚麼不成？我隻是感覺，這不是最要緊的，要緊的是，毓華這麼一抖落，王府冇說甚麼，我們作為孃家的何府倒是本身把這事往渾裡攪，萬一你跟杜睿之間的事如果傳到將軍耳裡――他對你的珍惜我們都是看在眼裡的，你有本日也不輕易，如果壞在毓華手上，可就虧了。”

浣華曉得琉璃是個不伏輸的，但是也冇想到她才返來就往孃家開仗了，頓時驚得目瞪口呆，半天回過神來想禁止琉璃，但是看著這張臉，想起當年她在這院子裡被何蓯立踢得幾近死去的模樣，又把話止在了舌底。

浣華忙道：“二夫人四夫人她們等會兒就到呢！”

見了禮，浣華牽著琉璃的手，高低打量道：“真真是從上到下都分歧了。真替你歡暢。”

“姑奶奶要如何樣，是你能置喙的麼？”

蘇姨娘麵色驚詫：“你，你把他屋裡砸了？”

蕊兒走疇昔，對準陳姨娘就是ji巴掌，直打得她喘氣噓噓說不出話來。何蓯立發落琉璃的時候，這女人冇少在旁落井下石，琉璃今兒既是來計帳的，如何能把她給落下？

這會子何蓯立他們都在前院裡呆著，院子裡隻餘幾個丫環婆子，見得琉璃一行人俄然到來，先是怔了怔，然後立馬地趕上來施禮。琉璃也不睬會，等月桂海棠把木棒找來了，便與她們指著四下道：“給我砸！見甚麼砸甚麼！”

蕊兒應宣稱是，押著陳姨娘就跟著她進了何蓯立的書房。琉璃進了門，先舉起門栓往堆滿了擺器的博古架上一撲，將上頭翡翠古瓷儘都掃落了，然後推倒架子，再看準了擺滿冊本卷冊的書案，一鼓作氣掃去，等東西都跌落到了地上，便直接踩在上頭，達到那一頭的書架前，兩手緊抓住櫃門將它一拉，整架書便都呼啦啦全都倒在了地上。當中有些做安排的矗立的瓷器，跟著書架一道砸碎了，另有缸小小的錦鯉，也摔了個粉碎。缸裡的水順勢流出，將散落在地的書卷瞬息浸了個透濕。

琉璃不欲受這一禮，但是以新婦的身份頭次返來，按品級見禮，這也是端方。

很快到了長房院子，琉璃在門口頓了頓，先進了正院，往四下一掃，與月桂海棠道：“去找幾根健壯些的木棍。”月桂海棠當即點頭，分頭往屋角走去。

琉璃笑道：“我也是。這不就趕著返來了麼？”

琉璃纔到院門口，就見蘇姨娘顫巍巍站在房門口，將要迎出來。

蘇姨娘點點頭，見著蘅薇琳琅等人都還站在門外，遂起家道：“你返來，她們都還冇來禮。你坐吧。”

到了正房，這裡頭可砸的東西可就更多了，餘氏與何蓯立搜刮來的各種寶貝滿目皆是，凡是金貴的東西都經不起培植，又那裡經得住琉璃手上比手臂還粗的三尺門拴？乒裡乓啷的瓷碎聲持續響了幾刻，整間正房已經冇有一樣完整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