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兵士二字,琉璃才當真起來,看向窗外,公然已經又到達了城門外,而守城的將士已經從門裡排到門外來了,個個手挎長刀嚴陣以待,而更讓人不測的是,當中竟然另有好些盔帶黃纓,遵循本朝製定的律法,隻是太子與親王的親兵侍衛才氣在頭盔上係黃纓,看這陣仗,莫非是太子親身來督城了?
琉璃站了半晌,對著這和尚笑了,“大師,我是個孤女,能有甚麼廕襲之福?就是有福,那也隻能說靠我丈夫的身份夫榮妻貴罷了。”
“施主,是要抽簽還是納供?”
領頭的侍衛聽畢,當即往火線一揮手,火線百來個兵士一擁而上,頓時將馬車團團圍住。而與此同時,隨行的人也早已先將馬車圍了個水泄不通,如此,瞬息間已構成了兩道包抄圈,琉璃所坐的馬車就像隻困在水中的螞蟻,顯得荏弱透了。
馬車緩緩到了城門口,守在城外的兵士立馬圍過來將馬車火線堵住了。問也不問便上來攔人,可見是有備而來。琉璃交握著雙手端坐著,任憑馬車穿過了城門。到得門內,當即便有七八黃纓侍衛拔刀走過來攔在車前:“車裡是甚麼人?”
那侍衛道:“冇甚麼意義,也談不上為敵,不過是太子殿下傳聞南城門上午被人劫了,過來一探聽,恰是定北王府的將軍夫人教唆部下乾的,以是就事論事罷了!現在,請你們的夫人下來,跟段都尉當著太子殿下的麵對對證,看看此事究竟有甚麼訛奪之處!”
月桂海棠見她一起上舒展著眉頭不說話,也不敢吭聲,一向又回到了城門外,跟著車速變緩,纔不得不與她道:“奶奶,我們又回城了。”
這和尚看了看,說道:“前人栽樹,先人乘涼,施主朱紫天命,有廕襲之福。”
琉璃將他喚住,讓月桂將車門大推開了,定定望著那侍衛道:“這位將軍的意義,是要拿我當犯人審嘍?太子殿子的意義,是說不管誰指證,隻如果指到我頭上的,我都要像個犯人一樣隨叫隨到聽候審判嘍?”
這和尚看起來年紀比永信還大,髮鬚皆白,雙目炯炯有神,挺仙風道骨的感受。不過琉璃可不是來問簽的,愣了半日纔回神,掃視了一圈殿裡,問道:“大師,叨教本來在這裡的永信大師可在?”
因為故意要探聽永信的下落,出來的時候腳步便就放緩了些,可惜連續問了好幾個,都跟那和尚的說法一模一樣。最後不甘心,再問起途中碰到的小沙彌永信離寺的時候,又不由暗吃了一驚,小沙彌答覆的時候竟是在前年正月,這麼說,算來也就恰好是何蓯立問他要過那《齊國策》以後不久的事!
琉璃看了眼這和尚,感覺他一定有實話,這寺裡和尚多著呢,倒不必然非得問他。說著,往佛前上了柱香,丟了錠銀子放進香火筒裡,看中間放著簽筒,一想也冇有甚麼願可請的,便信手拿起簽筒來,搖了一枝,遞給和尚。
出了南城門,路就順了,王府裡的馬又是好馬,不過半晌工夫就到了白馬山腳下。琉璃仍與上回一樣,下了馬車,坐了軟轎,由李行等人護著,一起上了廟門。
李行道:“回奶奶,段延山那廝說隻認太子的牌子,彆人的牌子都不可!”他很有些心不甘情不肯,彷彿怪琉璃這一傳,便禁止了他與那段延山實際似的。
琉璃蹙眉:“他們是衝我來的,留你下來有甚麼用?”方纔段延山固然是李行帶人拿的,可他在琉璃麵前,畢竟隻是個部屬,冇有主子的號令,部屬又如何敢有這個膽量在城門口拿人?便不是這般,他們既要逼著她下車,厥後反落到本身被拿了,也定不會饒過她,躲,能躲得了嗎?更何況,她壓根就冇想過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