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玄為了喝得痛快,特地叫人換上了大號的酒杯,二人這才堪堪喝了兩杯,便被人叫住了。
“陛下,你變了。”他說話一板一眼的,麵上神采嚴厲。
白景玄用了整整三年的時候來穩定大夏的局勢,好不輕易纔將其規複到先帝活著時的程度,但是,雄師班師回朝的後,於宮中停止慶功宴時產生的不測,卻又使得大夏墮入了混亂當中。
白景玄聞言,微微眯了眯眼,同時也聽到了裝了半天啞巴的江赫再度開口說話,並且不是甚麼討喜的話。
韓敘為人樸重,卻並不是傻子,見白景玄避而不答,便也不再詰問,順勢接話道:“幸不辱命!”
白景玄至心是氣得夠嗆,若不是活了兩輩子了,且此人又跟他共用一具身材的話,便是將其千刀萬剮亦不解貳心中之恨!不過,此時也隻能先把這事放一邊,最首要的是去為韓敘慶功,順帶,好好接待他阿誰天國有路不走,天國無門自來的皇弟。
上輩子的時候,白景從未想過,跟著留著一樣的血的弟弟,終究竟然做出瞭如許的事。
“不是說帝王最重麵子嗎,為甚麼你還要靠女人來穩定局麵呢?”江赫無聊的時候,老是抓著甚麼事就要諷刺上一番。
當時的他恰是幼年浮滑的年紀,鮮衣怒馬,但是先皇俄然病故,他倉促繼位,朝中大臣各成黨派,自家兄弟也暗中覬覦阿誰位置,鄰國更是虎視眈眈,不時出兵騷擾大夏邊疆,行摸索之事。說來奇特,作為他母族的顧家,一個在大夏立朝之前便已經存在了百來年的王謝世家,竟然因為欽定擔當人的不測病故,而墮入內鬨,自顧不暇,更彆說支撐他了。
“好了,不跟你說話了,我等著看好戲呢。”江赫道:“不是說謀反之罪,罪及九族嗎,你的三弟逼宮造反的話,你要如何誅這個九族?”說完這話,他便真的不再開口說一句話。
白景玄壓抑著心中的肝火,道:“如若不是冇有挑選,你覺得朕會情願如許,到處受人限定?”
逼宮。
當時的朝堂上,以王、唐兩家為首,嫡妻王氏恰是出身於書香世家的王家,而側妃唐氏則是武將世家的唐家的嫡女。再三考慮以後,他當夜便傳了王、唐兩位大臣入宮,徹夜切磋的成果是,王氏為後,唐氏位列四妃之首,啟事是王氏乃嫡妻原配,又育有嫡宗子,而唐氏一無所出。他擬好聖旨,與第二日早朝之日宣讀,王、唐二人皆昂首接旨以後,朝中的局勢這才穩定了下來。
“來,陪朕喝一杯。”白景玄非常感慨的說道:“自你走後,再無人陪朕痛快喝酒了。”高處不堪寒,古時帝王自稱寡人,倒也形象,坐在阿誰位置上的人,到了最後,大多真成了孤家寡人,他也不例外。
被江赫明裡暗裡諷刺個不斷的白景玄,聞言,這才暴露一個正真的笑容來,未曾顧及身份,像幼時那般,伸手拍了拍韓敘的肩,讚美道:“子軒,做得好,冇有孤負朕的希冀!”對於他的題目,倒是未曾正麵答覆。
韓敘總感覺,皇上變了,變得叫他再也看不透分毫。在他還是太子的時候,他偶爾還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一些東西,但是,一彆數年,曾經的玩伴現在已經是君臨天下的帝王以後,他卻再也看不懂他。這不是脾氣上的竄改,而是思惟的演變,彷彿一夕之間生長,拉開了他們之間的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