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本年太後又提及這事,他才鬆了口,點頭承諾在年底再次停止采選事件。
侍花弄草,可不就是高雅及了的。
不過蕭銘修是很有主張的人,他現在不過才二十三四的年紀,恰是春秋鼎盛之時,皇嗣的事不早也不晚,等他龍椅坐穩,再考慮也不算太遲。
謝婉凝便持續插花, 她這有兩個非常高雅的玉壺春瓶, 都是他年節時犒賞的。瑩白的瓶身標緻敬愛, 頸口處纖細流利, 閃現出一種圓潤飽滿的精美感。
若不是當時的大皇子喜好這個六弟,太後也不覺很多養一個皇子有甚麼不好,這才把他接到坤和宮,雖冇有變動玉碟,可他卻到底跟太後有了哺育之情。
當今的後宮並不豐,不說主位了,就是不記名的下三位小主也冇有幾個,她要不急巴巴跑去禦花圃偶遇,也許蕭銘修是真想不起來另有這號人物。
而班婕妤的出身就比較短長了,她是大楚屬國南陳的宗室郡主,因南陳國力強大,她本人又不通大楚官話,是以年初進宮時封了婕妤,謝婉凝估摸著來年新年,她的位分也要跟著升一升。
因著要去親迎太後孃娘,謝蘭親身走了這一趟,領著春雨和夏草一起,浩浩大蕩往玄武門趕去。
這一日蕭銘修或許是善心大發,一整晚都冇折騰她,就安溫馨靜抱著她睡了一夜,氛圍倒是常日裡少有的喧鬨。
當然,既不喜好也不討厭,隻是相安無事,就叫宮裡頭能安靜好一段光陰。
以後的日子便又安靜下來,直到八月二十的時候禮部、吏部會同宗人府纔出了秋獵隨駕的名單。
蕭銘修進了花廳,懶洋洋坐到她身邊, 當真打量她幾眼,才道:“你倒是有雅興。”
這兩個瓶子瓶身隻要明刻的梅花纏枝, 遠遠瞥見神韻悠然。
謝婉凝不曉得蕭銘修內心到底如何想這位現在大權在握的太後孃娘,她固然前朝後宮都要插一手,可畢竟把他扶養長大,冇有生恩也有養恩,若說陛下真的打從心底裡討厭太後孃娘,也不太能夠。
謝婉凝伸出纖纖玉指,在韓淑女的名字上點了點,轉頭跟謝蘭道:“難怪她那麼急呢,怕陛下不記得她的出身。”
蕭銘修看著她笑容明麗的臉,竟然有些臉熱,他微微偏過甚去,隻說:“好好用膳。”
比儘淩晨起來,謝婉凝把他服侍走去上朝,這才鬆了口氣,同謝蘭唸叨:“這如果每天來,還不得累壞我。”
他大抵講了幾句,謝婉凝內心就有了數,隻是她本身顛末采選,卻冇籌劃過如許大事,還是有些內心冇底。
到底也要給南陳臉麵的。
這麼巴拉一圈,蕭銘修還真是從不在女人身上華侈國力,便是帶著後宮去秋獵,也不帶冇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