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侍寢,淩晨歸去是不好換衣裳的,她倒也不感覺彆扭,利利索索穿好外袍,這才坐在妝鏡前由本身的貼身大宮女打扮。
謝婉凝當即就沉下臉來。
表情雖說並不非常美好,床笫之歡他卻還是有些興趣的,倒是謝婉凝這一夜被他來回翻滾,姿式不斷換,最後累的一雙細白長腿都顫抖了,迷含混糊之間聽到內裡響起鞭炮聲,這才鬆了口氣。
安辛輕手重腳進了寢殿,先同她問安,然後便道:“娘娘,石榴殿正殿非常通風,早膳也都擺上,內裡有陛下特地叮嚀的竹筍老鴨湯,娘娘還請用過早膳再回。”
她衝安辛點了點頭:“辛苦姑姑了。”
便是庶女,也畢竟是大師閨秀,嫁給他算是下嫁了。
陛下瞧著斯斯文文的,可折騰起人來倒是非常要命,如果加上他歡暢或者是沉悶,那就更了不得,不折騰到天光微曦等閒不斷歇。
夏草打了溫水出去,先給她漱口淨麵,又給上了一層薄薄的香膏,這纔打扮伏貼。
謝婉凝一早晨冇睡著覺,渾身累的難受,一雙腿彷彿不是本身的,就連腰都模糊作痛。
這丫頭常日裡膽量大的很,仗著有他撐腰,可謂是天不怕地不怕,到了他這倒是曉得謹慎了,公然是個聰明人。
她的聲音和順細緻,彷彿帶著春日裡醉人的梔子花香,謝婉凝不由自主地放鬆下來,垂垂鬆開眉頭。
纖細有力,骨瘦如柴,指腹上有些精密的老繭,像是經年做繡活留下來的,可皮膚卻細光光滑,富有彈性。
想到他白日裡還要修改奏摺,訪問朝臣,謝婉凝就非常費解,他到底那裡來的那麼大精力頭。
她深吸口氣,輕聲說道:“隻是個惡夢……”
重生至今,她過得蕭灑肆意,宮中餬口暢快而單調,她已經垂垂健忘了那些過往。
這一場夢魘,卻叫那些淡去的回想垂垂復甦,在她的影象中新鮮起來。
那到底是誰呢?
他不便辦的事情,交代給她去辦,也一樣能辦的妥妥貼貼。
蕭銘修垂下眼眸,隻說:“轉頭朕把摺子寫好,你交給她便是了。”
淑妃娘娘看似冇心冇肺,實在比誰都心機細緻,她如果做了惡夢,心中定不平穩,春雨怕這裡人多嘴雜鬨出事來,這纔不斷勸道。
她下認識回身闔上門扉,把旁人的目光拒之門外。
曆代大楚天子同後宮乾係如何,蕭銘修並不是非常清楚,不過到了他這裡,因為有謝婉凝在,很多事情就變得簡樸很多。
謝婉凝短促的呼吸垂垂安穩下來。
能叫陛下這般用心的,她是頭一個。
謝婉凝深深吸了一口氣,她取過春雨捧在手中的溫帕子,狠狠擋住了本身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