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和順纏綿實則冷酷至極,他好似冇有情,也冇故意,內心想的隻要國事,甚麼後宮,甚麼女人,之於他不過是閒暇之餘的調劑罷了。
她拍了拍噗通亂跳的心,翻開被子下了床來。
若不是安辛管束極嚴,怕早就要出禍事。
因著蕭銘修說叫謝婉凝留下,乾元宮的大姑姑安辛便早早給石榴殿寢宮換上潔淨被褥, 就連熏香都換了淑妃娘娘最喜好的蘭澤香, 非常體貼。
等外間都忙完了,謝婉凝才沐浴結束,穿戴一身軟綿疏鬆的棉紗裡衣出了水閣。
可這乾元宮能夠有一心長進的宮女,卻不能有甚麼都看不清的蠢貨,這今後如果壞了事,還不得扳連她們統統人。
謝婉凝笑著拍了拍她的手,承她這個情。
不管她同陛下到底是甚麼樣的乾係,她現在有寵,她就好好服侍,如果哪一天這恩寵冇了,她也再到不了這乾元宮,無妨甚麼事。
那大宮女倒是細心人,見她精力不太好,便道:“淑妃娘娘一會兒子該出來了,您看早晨是否要籌辦些小點,細心主子們夜裡餓。”
“過幾日便要去東安圍場,到時候不但有宗室,另有近臣。”
她一頭長髮鬆鬆挽在腦後,比之白日裡的明豔照人,現在的她卻多了幾分清秀靈動,也仍然是極美的。
對於這位貌若天仙的淑妃娘娘,他還真不是光看臉便盛寵至極,總有些彆的說不清道不明的啟事,她瞧不清楚,卻也曉得要如何對待謝婉凝。
蕭銘修幾近不招嬪妃過夜乾元宮, 本日可貴心血來潮, 倒是叫安辛好生忙活一場。
謝婉凝臉上的笑便漸漸收了歸去,她當真看著蕭銘修,輕聲開口:“陛下固然叮嚀。”
說話的工夫,水閣便籌辦伏貼,春雨和夏草便服侍著謝婉凝出來沐浴,一時候真是香氣撩人。
陛下自是龍章風韻,風采卓然,任是十一二歲的小宮人,日日服侍在乾元宮,倒是冇有不動心的。
柳家八姑奶奶的母親是許家三房的庶女,而許家三房的嫡女倒是嫁給了她親孃舅,也就是她母親花氏的大弟弟為妻。
淑妃娘娘這般盛寵,陛下看上的必不是她的皮相。
一聽他這和順纏綿的話,謝婉凝頓時嚇醒了。
小宮人撅撅嘴,她是安辛新認的乾閨女,天然比其他宮女有底氣,聞言便撒嬌道:“姑姑,玲玲又冇說錯。”
想到這裡,安辛可貴展露笑容:“便是陛下繁忙,娘娘沐浴過後也能先歇歇,寢殿已經籌辦好了。”
這宮裡,除了暮年跟在陛下身邊服侍的她、寧多福和沈雁來,其彆人大多感覺陛下暖和仁慈,從不等閒起火。
思及此,安辛又冷冷看了一眼小宮人:“今後你不消跟在我身邊了,去尚宮局當差吧。”
謝婉凝端起鵝黃的茶碗,抿了一口茶:“不急,陛下另有事要忙。”
“陛下忙了一天,早些安設吧。”
安辛年紀不輕, 瞧著同謝蘭差不了些許,她長得倒是一副溫和麪龐, 就是常日裡有些不苟談笑,乾元宮的大小宮女都很怕她。
現在九門提督是太後的親侄子王則仁,蕭銘修繼位以後一向冇有動他,顯得並不焦急。
她想了想,看著蕭銘修道:“琅琊府馳王謝兩家,是曆百年的大氏族,除此以外,另有柳破鈔許四家,是先帝爺時新起的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