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妃收回一聲悲慼的笑,“送我跟先帝團聚,你可真敢說啊,你就不怕我到地下跟先帝告狀嗎!”
“師兄,你這是做的甚麼?”
“在那邊。”
“隨便你!哀家何曾怕過你。”
盈嬪不肯意放過任何一點機遇自救,“楊妃阿誰賤人被我快打死了,太後,我替您報了仇,您就放我出去吧。”
太後將正在天井奔馳的小白狗叫到身邊,將她抱在身上,用手捋平它背脊上混亂的毛,一雙嚴厲的眸多了幾分舒暢。
如果先帝瞧見她現在的模樣,還會被她迷得神魂倒置嗎?
“哀家從未對不起陛下,是陛下多疑,要殺了哀家,哀家隻是為了自保。”
她們心照不宣的獵奇,為何與意嬪私通的那位太醫還能重回太病院?難不成陛下的心這麼大嗎?
“如果先帝曉得,他的皇後竟然和本身的親弟弟偷情,又勾搭在一起把他害死,你猜他會不會化為惡鬼纏著你?”
豆怨緊了緊眉頭,“師兄,你做這些乾嗎?”
盈嬪驚駭,要跑,卻被幾名寺人一起架著分開,慘叫聲傳遍冷宮,不過很快就冇了。
“奧妙。”
太後沉重的歎了口氣,將懷裡的小狗放下,拍了拍衣衫上的褶皺,“罷了,瞭解一場,哀家去見她最後一麵吧。”
“我便宜的凝神丸,去了苦味,用來安神的。”
豆怨冇腦筋的把那些碎嘴的人罵了一通,又跑到淮安身邊忿忿不平。
盈嬪也看清了她的模樣,眸裡出現血絲,“是你!你竟是當今的太後孃娘?你成了太後,陛下......陛下是不是已經成了先皇?”
豆怨見他油鹽不進,歎了口氣,“師兄你啊,真是跟塊木頭一樣,白瞎了這一副好皮郛。”
嬤嬤指了指角落裡的一間房,跟柴房大小差未幾,光進不去。
聽到熟諳的聲音,倒在角落裡的楊妃四肢彈動幾下,想要扶著牆坐起來,卻因綿軟有力,再次跌倒,隻能嗟歎兩句,“你來這裡做甚麼?看我的笑話嗎?”
她當年入宮時才十六,現在也不過二十一,怎就衰老的跟四五十一樣,頭髮都白了。
燕妃、衛嬪有孕,太後命令重點照顧,不消來存候。
嬤嬤指了指角落,太後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名身著襤褸,頭髮斑白的婦人正伸直在用雜草鋪蓋的地上。
他搗著藥,思路卻越飄越遠。
宮裡的龍椅才空一日。
後宮的妃子也安生一日,全都關起門各過個的日子。
不知她伴君冬獵這幾日能夠吃好、喝好、睡好。
淮安抬手敲了他的腦袋,“你這小子,膽量大了,連我都敢編排了?”
“在那邊。”
“聒噪,吵得哀家耳朵煩。”
才五年未見,曾經的妙玲少女竟成了這幅模樣!
把意嬪囚禁,卻放了跟她私通的情夫,陛下不會有甚麼特彆癖好吧。
推開被風吹的吱呀作響的木門,身邊的宮人點亮油燈,太後朝屋裡走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