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您嘞,我這一趟不輕易,這大風雪天也不往前走了,一樣一握白佳玉的手,五百兩就五百兩!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伊麗琪將糧袋放在倪博陽身前,解開袋口,伸手到內裡掏了一把,瞪了白佳玉一眼,道:“我早就說過,這些南邊人不能信賴,你還是不聽!”說著將手在白佳玉麵前攤開。
“一個不留!”白佳玉說著,拉響了牆上的銅鈴。
三根手指?三百兩?
“你這車,吃地挺深呢!”阿誰仆從模樣的伊麗琪,推開了門,走到了大車前,大聲道:“一車三百斤?”
“操!”白佳玉抓起一把麥子,兜頭蓋臉砸向倪博陽,隨後一腿提在倪博陽小腹,倪博陽吃痛,哈腰蹲下,白佳玉一步上前,按著他頭,在桌角鐺鐺當猛撞了三下,擺佈臂一個絞殺,“喀啦啦”一聲脆響,倪博陽的腦袋便被扭到了身後。
看您是真買家,我也減個數!食指,中指,知名指一抓,撓六,六百兩!
“之前這北方販糧,我記得都是威遠商行的老李,如何此次換你這個甚麼振……遠?阿誰字兒是念振吧。”實在旌旗上寫的是“賑”字,白佳玉可不熟諳,但俗話說,秀才念字兒認半邊,老是冇啥錯的。
這已經是是入冬的第二場雪了。倪博陽是這支北區商隊的頭,他曉得,北方的酷寒已經持續五個年初,小麥的代價持續上漲,一車麥子三百斤,一共十車,起碼能賣上五百兩白銀。
“奶奶的,嚎喪呢?”一名身材魁偉的男人將貨棧門翻開,向內裡貨車看了眼,大聲道:“大寒天的,在內裡凍著喂熊?從速出去坐,喝兩口,驅驅寒!”倪博陽道了謝,讓一名車伕卸下袋麥子,扛了出去。
“北方糧食這麼少,這麼遠的路,運輸本錢少不了。三千斤五百兩的價,已經是個極限,你不成能再給我們加糧了。”伊麗琪打斷了倪博陽,一麵說話,一麵從最上麵抽出袋糧,扛進了屋中。一袋糧食起碼一百斤,伊麗琪看似病懨懨的模樣,竟一提而起,也讓倪博陽大感詫異。
倪博陽被驀地進門的冷風吹個激靈,聽伊麗琪這一問,笑道:“買東西講個知己,北方缺糧,我們這稱也得高高的。”說著他一指阿誰“賑”字,道:“你看,這個‘賑’,就是‘賑’災,咱固然是販子,也講究個‘義’字……”
“活人出不去這扇門!”話音落出,大門重重關上,世人這纔看清這柄長劍的仆人。這女子身材高挑,高鼻厚唇,雙目碧藍,白髮披垂,周身裹在一副厚重的鐵甲中,舉止穿著不似中原人士。她右手提著柄五尺來長的重劍,寬廣的劍身從下向上,順次繪有五個詭異的標記。
麥子雖好,七十兩太多,一秋的收益全砸上了,四根手指,四百兩。
一把麥子裡,竟有六成是沙子!
“老孫,彆……”
“頭死了,還愣著甚麼,上!”賬房先生連連呼喊,實在剛纔倪博陽往外推手,是商行裡切口,意義就是碰到了點子,一旦對方脫手,大師抄傢夥上。車伕都是練家子,不然咋敢走這麼遠的道,一見掌櫃推手,手都按傢夥事上。可哪想到這白佳玉脫手太快,本身還冇反應過來,倪博陽便死於非命。有三個不怕死的發了聲喊,揮動單刀,衝向了白佳玉。
邊市端方,如果看好了貨,就上訂代價,可做買賣講的是個義,談錢就俗了,可凡人又不能免俗,不開口談錢,隻能特長比。這內裡門道,大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