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從外出去,蕭玄回過神,漸漸鬆開手,很久後往外問了一句:“何事?”
葉楠夕用完晚餐後,便讓紫草將媚兒帶過來。
“副賬那事,我最擔憂的就是她了,依現在這環境,她定是不會等閒讓我們如願。”
“你從那牢裡出來,花蕊夫人曉得嗎?”
“客人來了多少了?”年氏點了點頭,打量了葉楠夕一眼,然後一邊往裡走一邊問。
他的目光從身邊的妝台移到鋪著纏枝葡萄紋錦褥的長塌上,又落到掛著紫色紗帳的月洞門罩架的拔步床上,神思微恍,耳邊彷彿就聽到她低柔卻又滑頭的聲音。那麼沉著又那麼熱忱,那段時候,她彷彿甚麼都明白,卻又甚麼都未幾問,俄然想起那日她去船埠那找他時,她看他的眼神,她說她愛他,那麼安然又那麼斷交。心臟似猛地抽了一下,他眉頭緊蹙,垂下眼,稠密的睫毛擋住眼中的神采,放在妝台上的手卻往邊沿一抓,指節微有些發白。
葉楠夕看著丁四奶奶,好一會後,低聲問道:“莫非真要起戰事了?”
葉楠夕又看了葉楠薇一眼:“你如何曉得燕西將軍會過來?”
“傳聞燕西將軍也會過來,我是好輕易才磨娘點頭的。”葉楠薇說著就朝葉南珍眨了眨眼,葉南珍麵上一紅,此次卻隻是咬了咬唇,冇有說甚麼。
葉楠夕笑了笑:“彆跟我繞圈子。”
葉楠夕沉默一會,點點頭,燕西將軍俄然過來,她也俄然被和離了,鳳家還數次對她暗中動手,看來真是要起戰亂了。
“這個婢子不清楚。”媚兒搖了點頭,“不過既然蕭三爺已經將婢子送到二孃子身邊,應當是不消顧忌甚麼了。”
蕭玄進了暗香院後,原是要去書房的,隻是在回身時遊移了一會,就直接往院內正房方向走去。
葉楠夕回過神,便道:“這我倒是不曉得,不過總感覺花蕊夫人今兒應當是會過來的。”
“你們如何也過來了,倒留峰哥兒一個在家。”出了亭子後,葉楠夕這纔看了葉楠薇一眼,雖說百善宴是個交際場合,但較著是不如何合適她們這些閨中女人列席的,以往年氏也從未帶著她們幾個前來赴宴,本日倒是例外了。
其實在這件事上,她想得開還是主要的,主如果她有一名能替她著想的父親,不管她父親在這件事上插手了多少,起碼父親不會用一些桎梏來束縛監禁她,說白了,她一小我是有力對抗這全部期間的看法。
葉楠夕一怔,一時候倒不知該說甚麼,隻是悄悄一歎。
蕭玄踏下台階時,阿杏恰好捧著一些洗好的簾子過來,俄然瞧著蕭玄後,愣了一愣,才倉猝上前給翻開門簾。蕭玄進了裡屋,他雖叮嚀過內裡的東西都儲存原樣,但其實在這之前,他就已經讓人將這屋裡的值錢之物全都送到紫竹林去,現在除了這張妝台,那張長塌和床,這屋子根基是空的。蕭玄走到妝台旁伸脫手在上麵摸了摸,冇有灰塵,他有些愣怔地站在那,不明白這個時候本身過來這邊做甚麼。自她從葉府返來,也就在這住了一小段光陰,然後就搬出去了,並且阿誰時候,她乃至不讓他與她同寢,除了兩人從紫竹林一起返來那次。
如此說來,前段時候葉府能躲過一劫,該當是她出了一份力。葉楠夕雖冇有那等從一件件小事就推斷出背後藏著的乾係網的本領,但這點闡發才氣還是有的,隻是將媚兒送到她身邊,卻不知到底是蕭玄的意義,還是父親的意義。父親並未因她和離一事,而對蕭玄有任何不滿,這一點她是能感受獲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