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嚀完諸事,便親身引著薑慶往東麵的小院裡走去。“小爺俄然拜訪,也將來得及多做籌辦,本日就委曲您在這小院裡住下了。明日一早,我便打發人去接了殷媽媽來見您。”
兩人一麵說著,一麵已走進了東麵的跨院。小院子不大,但是打理的整齊。雖佈局設置冇甚麼講求的情調可言,卻勝在規整。窗下一排菊花開的正旺,鮮見是有非常愛花的人次弄。
“有甚麼費事的?反正另有夫人給我們撐腰。那二女人是個未出閣的女人,眼下也該嫁人了。能在英國府風景幾年?老太太也是冇幾年活頭的,最後到底是要夫人當家!再者,一不做二不休,那殷媽媽一家若都死了,死人能說甚麼話?我們家裡的人不說,京裡頭的人誰曉得到底甚麼啟事?”葛莊頭一麵說著,一麵下了狠心,“把之前服侍過東院小蹄子的丫頭,趁夜都換了,打賣出去。”
固然婉兒是奴婢冇錯,可既是女人乳母的女兒,非論在哪個府上都是另當彆論的一類仆人。更何況是英國府這類夙來體恤下人的人家,女人和少爺的奶姊妹,有多少嫁出去做太太的。
薑慶想了想道,“你但是原住在這院裡的姨娘身邊人?”
王管家內心一涼,“老爺,您如果隻說那殷婆子是病了,不過得幾句叱罵。若再弄出性命來,怕是要惹大費事的。”
葛莊頭麵上一曬,“這死丫頭,平日裡我太嬌寵她了,前些日子不過幾句言語分歧,便清算東西回了孃家,攔也攔不住的。”
“是,”葛莊頭略有驚奇,看薑慶目光落在那排菊花上,內心明白了幾分,大驚於薑慶的察看入微。內心頭猛的打了個突,支吾道,“不瞞您說,這院子裡,原是住的我府上的一名妾室。因著年青愛好花草,便在院子裡多種了些花花草草的。”
葛莊頭正愁如何敷衍他殷媽媽的事兒,見他俄然轉移話題,忙接上,“這是之前夫人犒賞的,一向冇捨得用。好茶自是要接待高朋的,隻要小爺如許的朱紫才值得用的。”
薑慶心頭一驚。葛莊頭好大的膽量,竟在薑采毫不知情的環境下納了她的奶姊妹做妾。
薑慶將他的神采儘收眼底,也不倉猝,隻低頭端起來白瓷底繪五彩斑紋的茶碗,呷了一口茶。這茶入口暗香,回味甜美,竟是上等極品武夷山大紅袍。這是貢品,平凡人家並不常見,勳貴侯府也數量有限。就比如英國府,據薑慶體味,彷彿也隻是老太太和秦氏那會有宮裡賞下的幾兩,再或賜給少爺、女人們,每人所得並不會太多。葛莊頭能拿來接待並不很權貴的薑慶,想必這茶對他來講並不非常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