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采瞥了一眼小廝捧著的魚缸,是五色琉璃製成,陽光下五彩斑斕甚是都雅。那魚缸底下鋪著一層細砂、小石頭並水草裝點,幾條紅色錦鯉在此中暢遊,煞是都雅。
秦平辭了辭坐下,便表白來意,“……我瞧著mm這屋子固然高雅卻委實少了些朝氣,本日巧得幾條錦鯉,便命人裝在了小魚缸裡送來給mm撫玩。mm莫要嫌棄纔好。”
一麵說著,一麵攏了攏妝發,帶著碧柳出了暖閣。
秦平內心不平,薑采再如何出身高貴,也不過是個年青的女孩子,以他多年遊走情場的經曆和手腕,拿下她且不就是分分鐘的事兒。再者,那越是高貴的女孩子因被家裡父兄過分庇護,越是天真不諳世事。他對薑采勢在必得。就算得不到薑采,且另有個薑玥備著,他秦平是吃不了虧的。
非論秦平此人如何,審美目光還是不錯的。
碧柳伸手放在鼻下嗅了嗅,隻聞到了一股淡淡梅花香,非常清雅。有些疑慮,“比之旁的胭脂水粉,這味道淡雅清爽很多呀。女人,您瞧那秦女人的皮膚多好呀,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您也用一用吧,膚質必然會更好的。”
“這有甚麼的,你原就不曉得這內裡的彎彎繞。”薑采渾然不在乎的,自行塗了唇。而後對碧絲道,“將秦女人送的那盒甚麼養顏膏的,拿去給大少爺吧。煩他請人驗一驗,這內裡都是用的甚麼料。倘若安然,用用倒也無妨,免得華侈了人家一番美意。”
恰是這個事理。秦平如許行事,要麼是他當真膽小妄為,要麼就是秦氏背後撐腰,可非論甚麼啟事,都該給他些經驗,讓他誠懇一些。
秦平真是好冇端方,一個外男,即便是有親戚乾係也不該隨便踏進女子閨閣。碧柳聽了也是憤怒,“他這般冇有分寸,豈不是扳連女人清譽。說的好聽是親戚來往,說的刺耳可就是私相授受了。”
薑采沉吟半晌後說道,“請他去正廳坐坐吧,我這就來。”
薑采忙伸手擋住,“這東西香味太重,我用不風俗。”
寶環來報,“秦少爺和三爺本日鑿了冰麵,補上來好些魚。說是再新奇不過的,以是送來給女人嚐嚐。眼下正在廊劣等著女人呢。”
丫還真會拿彆人的東西送情麵。那是鑿了她薑家的湖,撈出來的錦鯉,叫他一說,倒彷彿是他費了甚麼力量得來的似的。
寶環領命去了,碧柳猶自忿忿不平。“女人,當真是得給他些色彩了,若因為他的不知輕重扳連女人,可不曉得那院兒的如何歡暢呢。”
聞聲珠翠相撞的清脆生,本來負手而立研討牆上詩畫的秦平,趕快轉過身來,拱手對薑采行了一禮。“見過采mm。”
原是那不是趣兒的秦平摸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