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這一步之遙能夠沈星月再過幾千年也跨不上去，但世上的妖千千萬萬，能到這一步的，就已經是鳳毛麟角。

黃老先生不消看，當然他也看不見，聽著聲音便歎了口氣：“我就曉得明天有客人到，我現在呀，最怕的就是有客人到。肖夫人，既然來了就是客，請進吧。”

“肖墨，我是說顧淮。”沈星月道：“他是個不錯的人，我們相處的也不錯，又有一樣的目標，天然冇有衝突。究竟上我明天來費事老先生，也恰是為了他。”

肖墨勾了勾唇角：“那你考慮考慮，先歇息吧，明天大師都累了。”

“嘴硬心軟。”肖墨笑道：“說話像石頭一樣硬，實在心比我還軟。我之前感覺一小我走南闖北挺好，冇有牽掛，既不消擔憂彆人，也不會有人擔憂。可自從你呈現在我身邊後，我俄然感覺一小我有點孤傲，碰到難堪的事情冇有人籌議，碰到高興的事情也冇有人分享，萬一死了，連哭一聲的人都冇有。”

黃老先生本來是想跑的，但是既然冇跑掉，也就安然的吃吃喝喝大包大攬起來：“小顧碰到甚麼難事了，你固然說來我聽聽。彆說小顧是我的忘年交小朋友，就算是衝著女人你的麵子，能幫的，我也必然不會回絕。”

“確切是不錯。”黃老先生也不曉得是誇菜還是誇沈星月，吃了幾口後，便道：“明人不說暗話，你來找我有甚麼事情？我老頭子在小顧眼裡是短長的，但坦白說，在女人這裡就一定了。你的身份小顧固然曉得一些，但必定冇有我一個瞎子看的清楚。”

“蜜斯，這目睹著天都黑了，您去哪兒？”絮兒被明天沈星月的死裡逃生弄的有點嚴峻，不由的多加了一句：“不管去哪，多叫幾個小廝陪著吧。”

可他貼上的，隻是一塊冷冰冰的石頭，沈星月當真起來，用了些力量將肖墨推開遠一些：“你等下……沉著點……”

黃老先生固然兩眼浮泛無神，但沈星月可半點也不將他當作瞎子，起碼看他下筷子夾菜的行動流利的很，底子不消摸就曉得盤子在那裡，還曉得肉裡的菜在那裡，哪一塊最嫩。

“我能有甚麼身份啊。”沈星月好笑：“老先生太誇大了。”

但肖墨卻不依不饒，一貫嚴厲當真的神采裡，不知何時多了一絲密意的味道。

“女人身上，有半身金光。”黃老先生用帶油的手摸了摸髯毛道：“你固然還是妖身，但修煉多年，離昇仙不過一步之遙，固然這一步之遙難如登天，但戰役常靈物卻已經是天差地彆。小顧這個傻孩子，幸虧冇起過收了你的心機，要不然的話，真不曉得誰收了誰。”

這些日子的相處中，她和肖墨並肩作戰，幾次存亡與共，要說冇有一點感受是不成能的，但是除了好感，再進一步卻也冇了。就算是有，也要死死的壓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