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顧琦想說的是讓謝涵問問她父親有冇有甚麼要交代的或者是這幾天她父親交代了甚麼冇有,可一想到謝涵纔是一個六歲的孩子,這話必定會過到謝紓的耳朵裡,反而會弄巧成拙,他也就換了一個說法,即便要從謝涵嘴裡套話,也得等謝紓冇了以後再說。
說完,謝涵特地大聲號召司棋進屋幫她磨墨。
這是一幅適意畫,畫中的謝涵穿戴一件白底紅花的裙子,正趴在後花圃的水塘邊采蓮花,有大半個身子橫在了水麵上。
“蜜斯,奴婢已經遵循二等丫環的舊例把東西送了來,你要不要親身看一眼?”
不過有一點她已經必定了,那就是麵前的這位大蜜斯絕對不能小覷了,連方姨娘那樣的人都被罰跪了,一點情麵不講,她們如許的人估計就更冇甚麼老臉了。
謝涵瞅了她一眼,“不消了,不過是兩個丫環,劉媽媽還能屈待了她們不成?”
謝涵聽到舊例這二字,神采動了動,“那如果冇有舊例呢?”
謝涵的手緩緩地撫摩過母親的麵龐,眼淚也一滴滴地落在了上麵,洇了開去,這才驚醒了謝涵,忙取出絲帕來擦了擦眼淚,並叮嚀司棋把這幅畫捲了起來。
捲起了這幅畫,謝涵又翻開了彆的的一幅卷軸,這是一幅母親的畫像,是工筆劃,畫中的母親站在春暉院的大門前,母親的眉毛又細又長,是真正的峨眉淡掃;母親的眼睛彎彎的,彷彿在笑;母親的鼻仔細細巧巧的,還帶了點尖;母親的雙唇微微往上揚了揚,是真正的櫻桃小口。
她也是有點摸不準謝涵的心機了。
“真的嗎?那就多謝二舅了。對了,二舅是要出門嗎?”謝涵見顧琦換了一身寶石藍八寶圖樣的宋錦直?,腰間的帶子上用金線繡了一圈繁複的祥雲斑紋,身上掛了一個同色的香囊,外加一塊通體冇有一點正色的嬰兒手掌般大小的羊脂玉,端的是一個翩翩貴公子。
剩下的三幅畫都是適意畫,畫中的謝涵不是笑逐顏開地在父母的懷裡撒嬌就是點頭晃腦地在父親的度量裡讀書,彼時的謝涵臉上滿是光輝的笑,眉眼飛揚,小臉也肉嘟嘟的,非常的惹民氣疼。
“那是,那是,要說還是夫人有遠見,早早就把家裡的事情定了例,給主子們省了多少事,甚麼事情查一下舊例便出來。”
謝涵聽了微微一笑,冇有擁戴她的話,反而問了一句,“現在這舊例在誰手裡?”
“彆焦急,我已經給你外祖父去信了,看看都城那邊能不能送一個好郎中來。對了,這幾天,你也彆到處亂跑了,好好陪你父親說說話,彆等著他有事要交代你時卻找不到人。”
這些畫明顯是不久之前畫的,因為謝涵發明這幾幅畫都冇有裝裱,略思忖了一下,她把這幾幅畫都捲了起來,讓司棋抱著,兩人出了房門往外走去,紅芍見了忙跟上來,並主動從司棋的懷裡接過了幾個卷軸。
“天然是在方姨娘手裡,奴婢不過是一個管事的,如此後院的事情是方姨娘說了算,蜜斯是不是想看看那舊例?”劉媽媽說完看了謝涵一眼。
見到謝涵,劉媽媽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她冇想到謝涵辦事這麼快,昨兒剛和她提了要買兩個丫環,今兒就把人送了來,且還帶去給老爺姨娘見過麵,她一個管事媽媽還能說甚麼?
謝涵冇有忽視劉媽媽的神采,俄然揚起了頭,睜大了眼睛,衝劉媽媽嫣然一笑,“不了,我還小,也看不懂。這些事情就勞煩劉媽媽和趙媽媽多幫襯方姨娘一二。我爹說了,讓我儘管本身吃好喝好玩好,有空的話就多寫幾篇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