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天國——牆壁上掛著的兩盞燈膽將那些屍身或快死的人照的猙獰非常。

緒興昌的同事不信，唸叨著這不是牆，這不是牆往進走，然後額頭撞起個大包，若非齊健剛纔那一手給他們的震驚太大，這些人說甚麼也不會像傻子一樣，用陝西方言對著一幅畫罵。

四個牆角各擺著一尊一人高的關公像，都是躍馬揚刀，捋須瞪眼的對著屋子正中，四雙眼睛將這層閣樓監督的毫無死角，而本來就高大威猛的關公像更是立在一塊半米擺佈的石墩子上，就彷彿廟裡的神像普通高高在上俯視著芸芸眾生，關公像前各擺著一個臉盆大的香爐，三根比拇指還粗的高香已經燒了小半，應當是早上剛撲滅的。

真他嗎的，竟然是四尊開了光的關公像，看那神像麵向的陳跡，少說被香火祭拜了二十年以上，也不知四大師族從哪搞來的寶貝，我估計他們如果抱著這四尊二爺像去鬼坊集，除了倌人和幾個積年的老鬼，全都得死翹翹。

緒興昌的同事看的目炫狼籍，喃喃道：“哎媽呀，超人呀這是。”

越罵越來勁，幾個精乾男人如罵街的惡妻普通嚷了十來分鐘，那幅畫垂垂變了模樣。

緒興昌很快帶著七個精乾的便衣差人上來，我心說這帶領的譜也太大了吧？都這一步也不說露個麵，我另有好多事要與他籌議，四大師族的權勢如此之大，連開了光的關公像都搞獲得，還豢養了不知多少的野鬼，惹上如許的龐然大物，冇人罩著，今後我可不利了。

“說，上麵的差人是不是你帶來的？”

“你爺爺都教你甚麼了？”

“是啊大哥，剛纔我就招了！另有兩個傢夥在後門守著，一個叫方航一個叫齊健，兩個羽士，專門抓鬼的。”

也就是二樓到地下室的間隔，可為了不轟動彆人，我們並不敢弄出聲響，謹慎翼翼走了五分鐘，就能聽到告饒聲與怒罵聲。

三層的格子間裡隻要一對伉儷鬼卻不見伴計與彭海庭，而伉儷鬼逃下樓梯，我正要去追，齊健俄然揪住我的肩膀，篤定道：“棄車保帥？聲東擊西？管他呢，我們上四樓！”

“齊徒弟，能看到麼？”

“我看看能不能把鬼打牆破了，然後你們找找構造。”

隧道暗淡，一起向下的台階，我估計這茶館的後牆少說有兩米厚，從外看不出以是然，也不會有人吃撐了用尺子測樓裡的麵積，以是這空心後牆裡的扭轉樓梯邊一向冇被人發明，看這架式，是通到地下去的。

劈裡啪啦一頓皮鞭聲，彭海庭叫的更慘了。

“罵這幅畫，除非你們能疏忽這堵牆，將它當作虛無，不然就會被擋返來，鬼迷心竅，鬼打牆迷得是心，甚麼都不懂的小羽士才總說眯眼。”

四樓的麵積並不大，且說來就是一間閣樓，屋頂壓的極低，卻不顯得壓抑，兩扇龐大的斜玻璃嵌在屋頂上，將這裡照的明晃晃。

“大哥我錯了，求你們饒了我吧。”

如朝陽照在積雪上，肉眼可見的速率漸漸熔化，這副山川畫圖案一點點變淡，成了一副淨白畫卷，隨之飄了起來，齊健一把撕下，暴露前麵黑洞洞的入口，側身那麼寬，並不好進。

齊健接過牛骨刀，像摸老婆一樣摩挲一陣，讓我搬張香案到麵前，他取了九張空缺的符籙一字排開在桌上，握著牛骨刀開端遊走，一樣是罡步，他踏起來卻彷彿舞劍普通花梢，手與腳陪著的非常流利，全然不帶一絲炊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