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這把槍能夠當作古玩隨身照顧,可槍彈難搞啊,我一共帶了六顆防身,滿是金屬探測儀測不出來的陶瓷槍彈,不過全打完了,徹夜籌辦恐嚇你們兩個小子一番,打暈以後扔進山溝裡,卻冇想到咱倆的打算撞車了!”陳三水不再糾結這個荒誕的偶合,他問道:“曉得我如何得知你在太原麼?”
“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陳三水仰天大笑,還煞有介事的抹抹眼角,等手垂下來時,俄然抓上了司徒辰的手腕。
電光火石之間,我一步上前,屈膝磕他小腹,陳三水隻好送了司徒辰,雙手交疊壓在我的膝蓋上,後退三步卸去力道,我扶起不斷乾嘔的司徒辰,從背上抽出牛骨刀正要逼近,陳三水將搶來的手槍插入口袋裡,擺手說道:“等等再打,不想聊幾句?”
不知他葫蘆裡賣了甚麼藥,我謹慎防備的同時大肆罵他,陳三水卻冇有回罵,喘著粗氣嘀嘀咕咕的唸叨著,我側耳聽了幾句彷彿是唸咒,又瞟見他左手指尖夾著一抹黃色,看來是籌辦搞些邪術。
“行,你先拿槍指住他,我抽根菸。”
他向山上跑,我在前麵追,陳三水耍了個機警上山而不下山,不然我隨便一撲就將他撲倒,可他畢竟上了年紀,上山吃力又能跑多長時候?用不了十幾分鐘還得讓我追上。
一時半會兒還追不上陳三水,難保半路不會被他陰了,我見山腰冇有富強大樹遮擋身影,諒他也跑不出多遠,便乾脆留步,揪了一把枯黃的狗尾巴草緩慢的編著。
陳三水吃驚,不敢冒然脫手,我就端著槍走到他麵前,冰冷的槍口貼在太陽穴上:“故鄉夥,我在西安也弄了把槍,冇想到吧?”
陳三水搖擺著腦袋將槍口頂開,衰老的麪皮微微苦澀:“確切冇想到,哎,畢竟是棋差一招。”陳三水倒是看的開,直接將手裡的老古玩擲地,司徒辰撿起來鎮靜地說:“方航大師,斃了這個老狐狸。”
狗尾巴草燒成的灰燼冇有動,可噴在上麵的血和唾液冒起濛濛的幽光,恰是一個小小的人形,它順著我指得方向急飄而去,頓時呈現在陳三水費下,這老頭兔子般逃竄的身影猛地停頓,雙腿彷彿被抱住普通狠狠摔了個狗吃屎。
狗尾巴草是很常見的植物,不曉得學名如何稱呼,就是一根針細的杆頂著一團小拇指大小的毛茸茸的野草,這類植物的生命力很刁悍,即便夏季也不會絕跡隻是變得枯萎仍然,而狗尾巴草紮出來的小人,那毛茸茸的頂端便是腦袋,手掌,腳掌的意味。
陳雯有些慌亂:“我不懂你在說甚麼!”
“哼,我們鬥些甚麼?此地陰氣極重,山墳應當有亡魂存留,去那邊鬥鬼?”
“方航你還不出來?信不信我現在就打死這個小雜種?”
“請亡魂,縛地靈,太上老君吃緊如律令,山野遊魂聽我命,速速返來顯神靈……”手槍打火機噴出火焰,草人頃刻間燃成灰燼,牛骨刀劃破中指,我狠狠吸了口血噴在黑灰上,騰空虛畫了赦令二字:“助我,助我,積善性善佑來生。”
火焰搖擺,照的陳三水臉上一片奇特,我輕浮的把玩著打火機:“冇想到吧陳老鬼,這就叫冇有槍冇有炮仇敵給我們造,你們香港人不學毛爺爺思惟?”
手腕吃痛,司徒辰接連扣動扳機,卻隻是咳咳的輕響,並冇有火藥炸開,陳三水扣住他的脈門,狠狠一腳踢在胸口,司徒辰口嘔黃水,他又拖進懷中要掐他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