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頭黑線,問:“靠譜麼?我咋聽著這麼滲人呢,要不你現在把餓死鬼弄出來,藉著太陽光,清算起來也得心應手。”
“鬼上身也有輕重之分。”爺爺解釋道:“你看有些鬼上身,常日裡甚麼也不做,就對著鏡子梳頭,另有些鬼上身卻直接開端殺人,這就是上了一魂一魄和上了三魂七魄的辨彆,像小芳男人,我估摸著少說也得被上了兩魂兩魄,不然不會瘋的這麼短長。見著被鬼上身的人,你就看他們和之前有多大不同,如果三魂七魄都上了身,乃至能夠飛起來離地三尺,小芳男人是個瘦的皮包骨,七八個男人卻近不了他的身,如果再擔擱半個月,神仙來了都救不了他。”
三蛋娘帶著一群大嬸老太太籌措流水席,就是鄉村最常見,擺上幾張桌子,大師輪著用飯喝酒,普通遇見紅白事都要搞這麼一通,我就想不明白,人家小芳男人被鬼上身了,這群人湊甚麼熱烈,內裡的男人喝酒劃拳,內裡的女人哭哭啼啼,倒是相映成趣,彆有一番風味。
爺爺正色道:“這可不可,今後你遇見鬼上身,不到萬不得已的環境千萬不要白日措置,你想想,一個身材能裝三魂七魄,既然鬼要出去,必定會把人的生魂擠出去一些,而生魂不像幽靈那樣有法力,明白日的他們不敢歸位,如果這時候把鬼趕走,說不定小芳男人的生魂就散了。”
爺爺嘴裡的小屁孩就是那些七八十歲的老頭老太太,我內心格登一下,莫非五乘的話是真的,爺爺活了好多年?
小芳男人被麻繩綁成木乃伊,躺在一塊木板上罵罵咧咧,一會說小芳是個騷貨,一早晨要十幾次,一會又罵三蛋他爸是個摳毛鬼,連口飽飯都不給人吃,最後概括出一個結論,不給老子吃飽飯,老子如何乾你們村的女人。
小芳男人是入贅半子,好吃懶做敗光了家裡的兩畝地,這才上門到杏橋村,平時誰見了他都要笑話兩句,也冇見他跟誰紅過臉,主如果打不過,他像個瘦猴子,比我還矮了半頭。
村裡人昂首不見低頭見,誰家有點破事都到處嚷嚷,誰不是練出一口臟話,小芳麵不紅氣不喘,張口就罵:“你個該死不死的方雲,當初你們老方家來杏橋村是誰收留了你們,現在就開端調戲姑奶奶了?你娘和你爹一早晨來幾複生下你這麼個牲口……”
“這是我出的主張,人多陽氣重,能壓住餓殍不作怪。”
我接話道:“那咋,他是餓死鬼?”
爺爺冷聲嘀咕:“這個牲口,丟儘了我們方家的臉。”
這個小孩叫三蛋,是我堂姑家的外甥,我問他:“三蛋,我爺爺呢?”
順死之人就是壽終正寢,這類人死了以後必須去投胎,如果冇去留在人間做鬼,隻要一種啟事,就是修煉成鬼仙,斯須間遊遍九州各地,不過這年代連人修煉都困難,彆說鬼了。
我從廚房端了一碗稀飯餵給妞妞,她已經昏倒快一個月,每天隻能喝點稀湯寡水,瘦的讓我都有些心疼,還是再看看吧,如果爺爺真的不救她,隻能去找五乘了。
聊齋誌異是蒲鬆齡將道聽途說的事彙集在一起,並不是他胡想出來的故事,現在我連狐狸精都見了,估計這本書的事十有八九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