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忽起陰風,那風彷彿是從天國吹來,帶著一股徹骨的寒意。族譜無風自翻,冊頁快速翻動,收回沙沙的聲響,停在一頁插畫——陸遺舟與阿樵幼時並肩立於槐下,那槐樹枝繁葉茂,投放工駁的樹影。但是,他們腳下影子卻纏成雙頭蜈蚣,那蜈蚣形狀詭異,彷彿是運氣的謾罵。
沈墨瞳冷靜燒儘《血海嫁衣圖》殘卷,那嫁衣在火光中垂垂化為灰燼。灰燼凝成新讖:“情劫方起,孽債未終。”
阿樵以柴刀挑破燈麵,他的行動迅猛而判定,燈油混著黑血滴落,收回刺鼻的氣味,凝成一行血字:“雙生蟬鳴,孽鏡同碎。”
暗門後是座環形鏡室,八麵因果鏡環抱中心石台,那鏡子在黑暗中閃動著冰冷的光芒。鏡中映出無數個阿樵與小魚——有的並肩殺敵,他們的身影在鏡中顯得格外英勇;有的刀劍相向,眼中充滿了仇恨;有的相擁而泣,臉上儘是哀痛。
祠堂地磚忽地陷落,收回沉悶的聲響,暴露底下密室。密室內懸滿人皮燈籠,每盞燈麵皆繪著《血海嫁衣圖》殘卷,那嫁衣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詭異。新娘蓋頭下——竟是小魚與蘇錦孃的重影,那重影彷彿是兩個靈魂的交叉,讓人毛骨悚然。
“幻象罷了。”阿樵揮刀斬向鏡麵,他的行動判定而斷交,“蘇錦娘最擅窺心。”
金光與黑氣在他皮下膠葛,彷彿是光亮與暗中的較量。阿樵額頭排泄盜汗,那盜汗在月光下閃動著微光,卻嗤笑:“擔憂我?不如擔憂你本身。”他俄然扣住她手腕,眸光暗湧,彷彿藏著無儘的感情,“若我變成溫九娘那樣的傀儡……殺了我。”
不待她反應,他吻上她掌心,那吻充滿了密意。金蟬銀蟬同時灼亮,孽鏡炸裂,收回一聲巨響。蘇錦娘在火光中哀嚎:“孝子!你竟敢——”
鏡片紛飛中,一柄畫魂針自暗處射來,那畫魂針如同一道玄色的閃電,直刺小魚後心!
小魚接住墜子,金蟬銀蟬在掌心相碰,光彩流轉如銀河,那光芒在陽光下閃動著刺眼的色采:“憑甚麼信我?”
話音未落,鏡室劇震,空中狠惡搖擺,彷彿要崩塌。八麵因果鏡拚分解巨鏡,蘇錦娘血瞳自鏡中逼近,那血瞳在鏡中閃動著詭異的光芒,彷彿是惡魔的眼睛:“好孩子……讓娘看看你們能掙紮到幾時?”
沈墨瞳的咳嗽聲自樹後傳來,那咳嗽聲在淩晨的氛圍中顯得格外高聳:“咳……血月當空,可不是談情的時候。”
血月夜,月光如血,灑在大地上,給全部天下都蒙上了一層詭異的色采。三人循玉蟬指引找到陸府枯井,那枯井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陰沉。井底橫著具青銅棺,棺麵刻滿雙頭蜈蚣,那蜈蚣栩栩如生,彷彿隨時都會爬出來。棺內躺著顧青盞的屍身——她雙手交疊於心口,掌中捧著半卷《血海嫁衣圖》,那嫁衣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詭異。
逃出陸府時,天已拂曉,陽光灑在大地上,給人間萬物都帶來了朝氣。阿樵倚在老槐下包紮傷口,他的行動諳練而沉穩,俄然扯下頸間紅繩,將銀蟬墜子拋給小魚:“喂,替我收著。”
沈墨瞳銀絲探入棺底,勾起條鏽跡斑斑的鎖鏈,那鎖鏈在月光下閃動著冰冷的光芒:“底下有東西。”
“這是陸家禁術。”阿樵一刀劈開暗門,他的力量強大而有力,“以雙生子靈魂為引,鑄長生樊籠困住蘇錦娘……可惜他們算漏了我這個‘庶子’。”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