剝離了玉皮的玉料隻剩下本來大小的一半,不過,這也很大了。
這陰差令牌不止是身份令牌,更是件陰司法器,鬼佩帶著這塊令牌,它能幫鬼抵擋陽間地界的那些克鬼的法陣、法器,讓巡差能夠出入平常鬼出入不了的處所。要不然的話,很多處所布有法陣,陰差連門都進不了,還如何拿人?
陰路上的事有唐遠籌劃,用不著她操心;空中上的事有龍師叔父子、薛元乾、舵爺看著,她每個月隻需求看看帳本,到季度、半年度或年度分紅的時候坐等拿紅利就行了。這些買賣,她隻占投資股分和賣力分錢,不管事不擔運營任務。
又過了三天,她俄然發明路無歸雕玉的行動流利了起來,手裡的刻刀翻飛,雕得玉屑簌簌地往下掉,跟著那玉屑的落下,一片片龍鱗狀的紋路閃現在玉雕上。
如果不是遊清微親目睹到路無歸耗時二十多天雕出這麼一塊玉雕,她真會思疑地問一句:“這是你雕的?”她感覺衝這雕工,路無歸的雕鏤技術也能稱為大師級彆的了。她覺得路無歸會雕個和之前差未幾的螭龍八卦盤出來,可這跟那螭龍八卦盤全無類似的處所。之前的螭龍八卦盤給她的感受是一件法器,麵前的這塊螭龍陣盤給她的感受就是把它尋個處所埋出來,以六合山川的靈氣滋養它,說不定就能飛出一條龍來。
明白給遊清微看了一眼螭龍陣盤,便又把它吞回了腹中,收了起來。
她家出了這麼多事,她媽已經認清了近況,歇了把她當作交班人培養的心機,現在把莊曉笙當作交班人,手把手地教誨。
好吧,內裡確切有條蛟龍妖靈。
遊清微對路無歸一下子從孩子氣的跳脫型轉換成高冷內斂型實則悶騷的小女王範有點不太適應,想到路無歸不見得能保持得了兩天,以及如許對路無歸的人際交換比較無益,便不好說甚麼。她有一點點失落,又說不好那裡失落。她再看坐在中間的路無歸,和常日裡也冇太大辨彆,獨一刺眼的就是那身小禮裙。她對範大師說:“範姨,你再給她做一兩套小西裝?”
遊清微:“……”城隍爺的大腿比她之前料想的還要粗!
遊清微之前還在糾結“成年”了的路無歸如果陪著本身睡,本身能不能好睡覺的事,成果,一轉頭,每晚都是本身抱著被子入眠,再抱著被子醒來,那刻玉的傢夥都快把本身變成雕塑了。
遊清微驚詫叫道:“甚麼?眭子雋?”她再一想,還真有能夠是眭子雋!城隍爺招安啊,並且,論起地頭熟,眭子雋和亂淮算是頭一份。城隍爺想要早點規複處所次序,還真得用她們。她點了點頭,說:“也是,她倆合適。”
唐遠見遊清微一臉打動,說:“我這不是為了你,阿公的仇不報,我內心過不去這道坎。我和眭子雋說好了,讓她幫手找常三。她已經把網撒了出去,隻要常三還在這地界活動,就必然能把他翻出來。李泰興的兒孫,出世在這塊地界上的,他們不管走多遠,身後,仍得歸這廟堂。隻要李泰興的後代子孫還住在一起或有來往,隻要死一個出世在這塊地界上的,我們就能找到他們!”
天花板上俄然探出來一顆巨大的螭龍龍頭,瞪著雙亮澄澄的眼睛看著她,似在問:叫我做甚麼?
那是一座厚約十五厘米、直徑約有二十厘米的盤龍玉雕,一條蒼勁的螭龍盤於一座陣盤上。螭龍與陣盤渾然一體,光彩內斂、內蘊靈光,模糊中乃至有龍吟之聲。她看著這座螭龍陣盤,便生出一種聚江山之勢彙於此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