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不留德”也在,瞥見遊清微就陰陽怪氣地說:“喲,大蜜斯終究到了啊。”看到她,又說了句:“嘖,如何把外人也帶來了。”
遊清微捏著電話持續幾個深呼吸,掛了電話。
她閉上眼,就彷彿看到了青山綠水,看到了白雲霞光。淩晨陽光鋪灑下來,照在那被群山環抱的小山村,那光與霧交叉成一圈又一圈一層疊一層的光暈,光影交叉間,又有那悠悠道音盪出:“大道,在太極之上而不為高;在六極之下而不為深;天賦而不為久,善於上古而不為老……”
路無歸站在院子裡無聊地左顧右盼,打量著遊老頭的院子去看遊老頭的風水佈局。
遊清微懶洋洋地回了句:“運營事件所,爺爺隻給了一百五十萬的起步資金,這麼多年一向是我在打理,事件所值多少錢跟你有甚麼乾係?”
冇一會兒,遊老頭下來了。
路無歸就被錢姐和左總領去了餐廳。
她比及肚子都餓了,遊清微還冇醒。
固然在夢裡跟著點頭晃腦地唸叨德經很高興,但是她現在回想起來又有些不高興,腦筋裡模糊有一個聲音在對她說:“明白不見了”。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銳之,不生長保。金玉合座,莫之能守。繁華而驕,自遺其咎……”
遊清微側身靠在她的身邊,抱住路無歸的一條胳膊,把額頭挨著她的肩膀上,低聲說:“睡吧,很晚了,子時都快過了。”
她聽到“嘴不留德”說:“甚麼東西!老爺子分炊不會還分一份給她吧?”
路無歸說:“不曉得。”她說不好是甚麼,隻是感覺遊清微背上的白鱗有些眼熟,像是在那裡見過,再一想,不就是跟遊清微爸爸身上的鱗一樣嘛。遊清微的爸爸身上有,遊清微的身上也有――擠到她身邊的遊清微打斷了她的思路。
“穀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六合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
那衰老悠然的聲音在耳畔迴盪。
左總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這都幾點了?從速到你爺爺家來,都到了,就等你。”
車速慢下來的感受把路無歸的思路拉了返來,她展開眼扭頭看去,見到車子拐進了一個非常眼熟的小區,在綠蔭道中又開了一段路,開到了一座門前擺佈兩側各種了一株河柳的宅院前。是遊老頭的家。
路無歸打車都是坐後座,她風俗性地去拉駕駛位後的車門,冇看到車門,然後發明這車竟然冇有後座。她隻好繞到副駕駛位翻開車門,就見到遊清微把墨鏡掛在臉上,打了嗬欠,“嗡”地一腳油門把車開了出去。
路無歸迷含混糊地回了句:“總比離魂好。”翻過身,趴著,又睡著了。
又過了十幾分鐘,俄然遊清微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
路無歸歡暢壞了,心想:“這一下該起來了吧?”然後就看到遊清微翻了個身,彷彿很煩躁的模樣,用懷裡的毛絨玩具熊把腦袋和耳朵都給捂住了。這不像是要起的模樣啊!她想了想,悄悄地走到茶幾旁,把遊清微的手機塞到了遊清微的枕頭下,然後以最快的速率衝回單個沙發上盤膝打坐,裝成一副入定狀,但又冇忍住,因而眯起一條縫朝遊清微看去。
俄然,遊清微滿眼氣憤地看了她一眼,抓起一個抱枕朝她砸了疇昔。
遊清微反手在背上摸了摸,甚麼都冇摸出來,又起家去照鏡子,還是甚麼都冇有看到。她問路無歸那白鱗是甚麼、有甚麼來源或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