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毛屍怪被它拖到棺材蓋上時已是死得不能再死。
大抵這大鬼見它一向不睬它,有點惱羞成怒,趁著她雙手冇不足暇朝她撲了過來。那鬼爪朝她的脖子掐來不說,還用腦袋朝她的額頭撞來,彷彿是想附她的身。
成果這些屍怪跟打地鼠遊戲裡的地鼠似的,打完一隻另一隻才冒頭。
大鬼的陰氣越來越薄,那綠色火焰燒得整座陰墓更加陰沉,彷彿閻羅天國。
這大鬼固然笨,但冇笨到無可救藥,撲到離她不到三尺遠的處所就又緩慢地退了歸去,俄然颳起一陣陰風朝著她手裡那裝屍磷粉的瓶子颳去。
路無歸感覺本身見的鬼算是挺多的了,空中上、空中下的鬼加起來都冇有它醜。它這醜吧,不是那種五官長歪的醜,它的五官不歪、不斜,挺周正的,但麵相實在過於凶唳,那一道道殺孽留下的命相紋路布在臉上,看起來講有多可駭就有多可駭。它臉上沾的命紋多到她數不過來,不過想一下這裡的屍怪數量和上麵那周遭三十裡火食絕跡的村莊就不難猜到它沾了多少性命。
路無歸剛想辯駁它一句“你已經死了”,又想起不能聽大話的事,收斂心神畫符。
路無歸冷靜地看著它一點一點被燒得乾清乾淨,失神地想著本身剛纔冇被屍磷粉燒起來的事。她說不好本身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如果死了,她如何會故意跳?如果活著,為甚麼屍磷粉落在她的身上她冇有燃起來?她不曉得。
那大鬼嚎了聲:“你為甚麼會冇事?你不是活人!”
符畫完,大鬼渾身都燃了起來,那綠幽幽的鬼火在空中燒成一大團。那大鬼隻剩下一顆頭還是人形,其他的處所已經化成了一朵龐大的綠色火焰飄在空中。大鬼的臉孔扭曲,痛苦地大喊,那聲音震得氛圍嗡嗡作響,四周的屍怪都避得遠遠的。
大鬼颳起的陰風捲起將那黑毛屍怪骨頭裡的屍磷粉都捲了出來,很多屍磷粉沾到路無歸身上,一朵又一朵的藍色火焰騰起繞在路無歸的四周。
不過恰是因為它把四周的人都禍害光了,冇了香火供奉,使得它占著這麼好的處所這麼多年都冇能成氣候,要不然也不能平活力就保持不全人形,腰部以上是人形,腰部以下是翻滾的陰氣。
這屍磷粉燃了,那是真的燃了,燃成一朵小鬼火飄了起來,但是,她冇有燃!
她把掛在身上一向冇有機遇用上的登山繩取下來,打了個活結,對著貼著棺材往上蹦的一隻黑毛屍怪的脖子上套疇昔,跟套吊井鬼似的一下子就套在了那黑毛屍怪的脖子上,她左手揪住繩索往上提,右手握住法尺,等把屍怪拉到腦袋剛與棺材齊平露頭的高度,不等那黑毛屍怪把爪子伸到棺材上方來,她手裡的法尺就已經落在了它的腦袋上,一法尺打下去把頭蓋骨都打裂了,那擊打的力量順著頭骨一向灌注到黑毛屍怪的體內直接把那一口屍氣給震散了。
鬼附身起首得對方氣虛體弱陽衰,不然人身上的陽氣就能把那鬼給燒滅了。她固然陽氣弱,但是身強氣足,手腕上戴著五帝錢,手上還抓著法尺在,這大鬼來附它身,那就跟蛾子往火上撞冇差。
那大鬼一向在和她說話,她充耳不聞。
路無歸低頭看了眼本身間隔空中的高度,瞬覺放心。三米多的高度,有一層樓高了,那些僵得連樞紐都彎不了的白毛屍怪和黑毛屍怪上不來;冇毛屍怪倒是能上來,不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