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燃起但願的心漸漸冷卻下來,孟洛漸漸閉上眼,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她信賴上天既然與她重生,便不會就讓她再這般委曲無辜地死於彆人之手。
這一隊車隊怕是有十數架馬車之多,更有百餘名保護騎著馬拱衛兩側,領頭的兩名看似是保護的頭領,胯下騎著高頭駿馬,腰上更是挎著寶劍,舉頭挺胸向著建康城行去。
俄然不遠處的官道上傳來喧鬨狼籍的馬蹄聲,另有碌碌的馬車車輪碾壓的聲音,孟洛趕緊轉頭,隻怕是又是那班人來了,卻瞥見官道遠遠處有一隊長長的車隊正向著建康城的方向而來。
庇護?孟洛倚在板屋的壁板上看著窗外透出去清冷的月光,她疇前在孟府為怕韓氏讒諂,向來都是甚少出門走動,也不大與彆人來往,現在又從那裡能尋到庇護呢。
孟洛不由地猜疑,看這氣勢怕不是平凡人家,便是建康城中權貴出行,也冇有這麼多保護和車馬,莫非是世家的人?
孟洛悄悄一笑,低頭清算著碗筷:“不過是疇前跟著繡娘學了一些,不是甚麼了不得的技術。”當初孟府但是請了建康城最馳名的繡娘教她和孟嫻女紅技藝,固然隻學到七成,做了繡活換錢倒是綽綽不足的。
劉媼見她實在不肯收,這纔有些不美意義地收下了,倒是對孟洛更加好了,她但是實實在在喜好上這位心腸純良,風雅謙恭的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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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孟洛驀地一驚,她親孃何氏不就是越郡世家旁支所出嗎?如果能夠獲得何家的庇護,那麼孟府就是再大膽也不敢動她了。
更何況何家遠在越郡,離建康不下千裡之遙,便是想要投奔,隻怕亦是艱钜,她現在連分開這院落都非常艱钜,隨時要防備被韓氏調派來的人拿走。
這一日,劉媼還是包了剛做好的兩件繡活進城去了,隻留下孟洛獨安閒家中。她做了小半日的繡活,有些倦乏了,看四下無人,出來院中走動走動透透氣。
劉媼笑望著桌案上阿誰裝著銅錢的荷包:“有了這些錢,怕是好些光陰不消這般辛苦,儘夠我二人吃用了。”
滿腦筋疑問的孟洛不敢再留在院子裡,隻怕惹來事端,她快步回了板屋裡,閉上門,卻還是不竭猜想著。
已是六月天了,夏季的驕陽掛在半空火辣辣地暉映著,陽光亮豔地有些刺目,如果疇前,孟洛隻怕早已回配房避暑,不敢教日頭曬黑了去,但是此時的她卻感覺能夠毫無顧忌地在陽光下走一走都是莫大的幸運,她一時竟然不肯出來,迷戀著這段光陰來可貴的安閒。
隻怕劉媼這院子能夠保得住她一時,也難保悠長,她也不能老是躲在這屋中不出去。
晚間,劉媼熬了一大鍋肉糜粥,與孟洛二人美美吃了頓飽飯。
“那繡樓說今後若另有繡活儘管送去,儘數都收的。”劉媼眯著眼笑著說道,“姑子的繡工當真是好,連那繡樓裡的繡娘都誇獎呢。”
兩件繡活竟然換了十數枚銅錢來,劉媼歡樂地不知如何好,用兩枚銅錢買了小半袋粟和小小一塊肉,她想著孟洛住下有幾日了,都是跟著她吃菽和橡實飯,對於她如許的貴家姑子來講,的確過分艱苦了,以是現在有閒錢了,不能太委曲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