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是奉告桓宣,姬妾便該任由郎君擺佈,不能過分看重,這也是他無言以對,卻還是要擺出姿勢不肯與孟洛普通見地的模樣,卻非常有幾分狼狽地走了。
桓宣整了整心境,昂首道:“快請。”
出去的是位年事已長一臉莊嚴的文士,他一進到帳中便恭敬地向桓宣作禮拜下:“見過五郎。”
他此前乃是桓家家主身邊得力之人,隨桓宣前來建康,甚為看好這位五郎,此時說話不比平常,天然是峻厲幾分,很有絕望之意。
他正要開口說話,侍婢在帳外道:“郎君,洛娘已經來了。”
這位於老是桓家所請的賢士,倒是精通經史擅清玄策畫,深得桓家人正視,此次隨桓宣一道來建康赴壽宴清談,桓宣對他非常尊還謙遜。
於老不料此姬竟然精通莊周,出言咄咄,竟然問得他一時無以答言,隻能咬牙怒道:“好利一張口,憑你也配談莊周!”
這一夜的桓宣心浮氣躁,常日能夠讓他靜下心來的書卷,此時也是無用了,他將書卷拋在案幾上,漸漸在帳中踱步。
孟洛不急不惱,倒是倩然一笑,百媚橫生:“於老此言謬矣!”她不顧旁人的吃驚連同於老那憤恚的目光,舉頭徑直道:“阿洛聞莊周曾言,真人行世,入火不熱,沉水不溺,此為大道。豈有不問德行之失,卻責之以外物?”
“郎君,於老已在營帳外候著了。”侍婢出去拜倒道。
想到這裡,他頓時怒意又生,狠狠道:“與我鋪榻,侍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