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散以後,她冷靜回了配帳中,想要脫下身上這件帶著統統屈辱的衣袍,卻被侍婢喚住:“洛娘,郎君叮嚀你去帳中侍寢。”
侍婢揖道:“郎君有命,洛娘既然是姬妾,便該著姬妾的衣袍,行姬妾之事。”她望了一眼穿上這一身衣裙豔光大盛不成方物的孟洛,低聲道:“這衣裙是郎君叮嚀備下的。”
看著鏡中的本身,打扮清楚妖狐媚人,不似平常所穿衣裙,孟洛有些迷惑,問道:“如何不是平常所著的衣裙?”
孟洛望著那幾隻白瓷藥瓶,卻感覺如接了燙手山芋,留也不是,扔也不是,謝凡所說的公道,恐怕對於此時的孟洛而言倒是更加艱钜的處境。隻可惜他們這群世家郎君倒是不能明白,甚麼叫如坐鍼氈的感受。
她眼中有淚,卻死死咬住唇,強忍住不讓流下來,不讓它落到桓宣輕浮的衣袍上,她隻想要一個愛她敬她,不會因為容顏消逝繁華繁華便丟棄她的歸宿,如許的對峙在這群人眼中何其好笑,他們能夠縱情地賞玩她現在的模樣,有如何會在乎,一個玩物所苛求的莊嚴和愛。
送藥來的侍婢笑盈盈地向孟洛拜下:“郎君有話叮嚀婢說與洛娘曉得,本日之事是替洛娘討個公道,叫洛娘寬解,隻要在謝府一日,便不會有人敢再動洛娘。這藥還請洛娘收下,隻要敷上幾日便會大好了。”
桓宣恍若未曾瞥見普通,退席坐下了。孟洛是隨他而來的姬妾,天然是要隨他退席,坐在他身後纔是。
太子嘲笑一聲:“怕甚麼,本日在主帳,他清楚是把這女子當作平常姬妾,任由人賞玩調笑,又如何會真的看重,說不定他玩過以後還會獻給孤呢!”
太子早已被他身後的孟洛所吸引,轉不開眼去,隻是有幾用心不在焉隧道:“五郎來了,快坐吧。”
桓宣倒是不避不讓,噙著那絲笑,向著北魏三皇子遙遙舉杯:“多謝三皇子誇獎,我這姬妾最是害臊,我替她謝過三皇子了。”一飲而儘,他的另一隻手倒是死死將孟洛壓在懷裡,不讓她掙紮起家來,任由那紗衣傾斜暴露烏黑的肌膚。
烏黑的發挽作靈蛇髻,簪上精美靈動的金步搖花釵,每一步走動都能聞聲頭上美玉琳琅,細細碎碎的觸碰之聲。
孟洛低垂下眼,彷彿並不吃驚,照著他的叮嚀小步上前,跪於案旁,接過侍婢手中的壺,漸漸斟滿一盞,送到桓宣跟前。
不管她先前是多麼自負,想儘統統庇護本身,不想淪為彆人玩物,在這一刻,都土崩崩潰,她隻能是大庭廣眾之下,一個寒微的任人賞玩的姬妾,甚麼也竄改不了這統統。
桓宣倒是挑眉一笑道:“洛娘來與我斟酒。”聲音不大,卻引得帳中世人皆望向他二人。
這一場盛宴,孟洛恍若行屍走肉,她愣愣地替桓宣斟酒,聽著身邊世人的調笑,對太子儘是猥褻的目光也渾然不覺,隻是那樣怔怔的。
孟洛愣了一會,閉了閉眼,他終究不再給她想明白的時候了,他要的不但是讓她認清楚本身的身份,更要她徹完整底地屈就!
侍婢低聲道:“隻是本日桓五郎叮嚀她侍寢,想來是非常看重,如果曉得,隻怕……”
孟洛一愣,漸漸低下頭看著本身身上富麗的衣裙,暴露一絲苦笑,莫非還是避不過?畢竟隻能委身於他做一個姬妾?
他說著大笑出聲:“能同桓家五郎共享一個女人,這也是一樁風騷佳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