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洛艱钜地轉過身去,隻見王茉娘正嘲笑著望著她向著這邊走過來,她身後另有儘是迷惑望著她的王亦風。
“阿洛,還不去提桶熱水來,晚些郎君便要返來了。”一個侍婢鄙夷地望著正低著頭擦拭著案幾上花弧的孟洛。
王茉娘笑的花枝亂顫,望著她道:“這可如何好,你竟然把熱水灑在了我的鞋履上,弄濕了我的鞋襪,你看看要如何賠罪吧。”
王茉娘身後的王亦風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對上那一副清豔得空的容顏也是忍不住一絲心動,隻是他倒是明白此婢非他所能想,但王茉娘此時倒是站在桓宣的院子裡對她如此刁難,雖說桓宣現在並不寵她,但還是過分失禮了。
隻是孟洛一一都受著,不發一言,冷靜地受下了。固然她從未曾這般辛苦過,但比之前些光陰那般地擔憂驚駭,或許如許艱苦地勞作,如一個平常侍婢一樣的餬口更能讓她感覺安閒放心。
她咬著牙,互換動手提著,即使是再沉重也不肯放下來稍作安息。
王茉娘嘴角噙著一絲對勁的笑,走到孟洛跟前停下來:“先前不是還張狂著,自發得得宣郎一時的寵幸就不知天高地厚了,現在如何淪為賤婢,乾這等粗使差事了?”
她望瞭望孟洛身邊的水桶,忽而暴露一絲歹意的笑容,提起裙襬,一腳踹在那裝滿水的木桶上,將水桶踢得傾倒疇昔,內裡滾燙的熱水頓時傾瀉了一地,很多澆在了一旁的孟洛身上,熱騰騰地冒著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