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我有一事想就教您!”宋遠航把馬燈扔給蠻牛,神采凝重而寂然道。
這東西是宋朝的麼?宋遠航不敢肯定,不過看過底足後才鬆了口氣,底足冇有落款,明顯不是官窯,但民窯能造得如此精彩也算是極其可貴!
這是保守與出新之間的衝突,也是這對夫子難以解開的心結。
宋載仁氣得無言以對,猛地拿起殘破的鬥彩瓶就要摔,被老夫子一把拉住:“大當家的這但是孤品!”
“誰說你小子不是財迷?明白日躲到洞裡乾甚麼呢!”宋載仁把馬燈交給蠻牛笑道:“軍事啊,君子愛財……”
老夫子的神采一變,忽而笑道:“少當家的真是見多識廣,您看出來那些殘片是西周古墓內裡的啦?不瞞您說,二龍山開寨數百年,經年劫奪商路,希奇古怪的東西多了去了,少寨主如果喜好,我派人給你彙集一下?”
“夫子,這盆盆罐罐的是藏品也就算了,青銅重器也是嗎?”宋遠航冷哼一聲:“你們豈能不曉得民國二十八年,陝西鳳翔的黨玉琨盜掘周幽王大墓,青銅重器不得自在買賣,更不得暗裡保藏,連給蔣委員長的賀壽的方鼎都得無償獻給南京博物那麼大的官都不敢擅自保藏青銅重器,您倒好,滿地都是!”
老夫子點頭苦笑:“大當家的您先息怒,內裡醃鹹菜的大缸有的是,砸起來更帶勁兒!”
正在此時,百寶洞的暗門俄然翻開,閃進一小我影,宋載仁提著馬燈走下台階,蠻牛和老夫子跟在前麵。
“粗鄙不堪,愚笨無知!”宋遠航提著馬燈邊走邊憤恚地斥道。
如果現在是腐敗戰役期間,它們應當擺放在環境更好的處所,比如博物館,以供老百姓觀瞻。現在卻身陷囹圄,怎能不讓人痛心疾首?
“這些文物你籌算如何措置?”宋遠航悄悄地把殘破的鬥彩瓶子放在古玩架上,拍了鼓掌凝重地看著父親那張飽經風霜的臉,內心有些不忍。
“小兔崽子氣死老子了――阿誰不是孤品的讓老子好好宣泄宣泄!”宋載仁原地轉了兩三圈,卻找不到動手的工具。
每次進入百寶洞,宋遠航都對比國寶清單細心詳查洞內的箱子,恐怕混球老子趁他不重視來個“偷梁換柱”,等候最好的機遇把國寶押運到徐州。
“您不要斷章取義,我可冇聽到這句!”老夫子嘿嘿一笑,拿出翡翠菸袋吸一口煙,凝重道:“二龍山的奧妙遲早會被大少爺發明的!”
宋遠航一頓腳提著馬燈出了百寶洞,宋載仁和老夫子也跟了出來,古墓暗門落鎖為安,假裝的庫房大門也關嚴實了,才瞋目瞪一眼兒子,氣不打一處來。
“那就不勞煩夫子了!”宋遠航揮手帶著蠻牛向後堂而去。
文物如此,人亦如此。倘若一個學問賅博的人被困在毫無文明感化的匪賊窩子,豈不是也跟這些國寶一樣的運氣?!
宋載仁扶著古玩架子長歎不已,在此之前積累起來的對兒子的好感蕩然無存,如果冇有這些古玩還好,一見到這些老玩意小兔崽子的就發神經,不曉得的還覺得老子虐帶親兒子呢。
老夫子神采驟變:“大當家的您高抬尊臀,冇準這件兒是百寶洞最貴的老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