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符雅懶懶的，側身又要睡去，卻聽外頭道：“是符蜜斯麼？”恰是程亦風的聲音。她不由一驚，倦意一掃而無。

“娘孃的話天然是有哲理的。”符雅謹慎翼翼。她曉得每次皇後如許和顏悅色不著邊沿地和本身說話，必有一個充足讓她掉腦袋的啟事，是以錯不得一個字。

“是麼？”程亦風跟著寺人到了書房，公然就瞥見新科榜眼彭茂陵和新科探花劉春冉。因為程亦風是恩科主考，這兩人論資排輩就是他的弟子，以是齊來同他見禮。畢竟不似風雷社的世人，大師冇甚麼私交，以是隻能揀些都曉得的話題來聊，不覺就講到昨日詩會的風波。

早有小宮女在外頭候著了，又是薑湯又是定驚茶，另有幾樣果脯蜜餞佐藥。符雅看著，喝著，任她們擺佈著，一時竟分不清本身究竟是身在十八年前，還是彆的甚麼時空。

“是……”符雅低聲承諾，叩首辭職。

符雅不諳水性，立即就傻了，看到碧色的水從四周八方朝本身包抄過來，既哭不出也叫不出。如何辦？水裡如果真的有妖怪，豈不是就要被這妖怪吃了麼？

皇後如許說，韓國夫人就不好推讓。便傳出話去，讓寺人籌辦畫舫，一眾花枝招展的主子主子便翩翩來到了禦花圃。未到水邊，已經聽到絲竹之聲，本來教坊選來的女伶已經恭候多時了。

“這麼說你做夢的時候看到了當日的景象了？”皇後道，“你見到韓國夫人了麼？記起當日鏡湖上的事了麼？”

“殿下！”鳳凰兒目送著一行人，低聲抱怨，“要給符姐姐送東西就算了，何必大雪天裡，勞煩程大人來回馳驅？”

這年也不例外，早早的,大師就爭奇鬥豔地來到坤寧宮給皇後存候。皇後的表情也格外的好，一身黑底繡銀紅牡丹的衣裙，富麗萬分。“我看本年大師不要把花都埋在樹上麵了。”她道，“這邊廂埋得高興，一轉頭都叫蟲子吃了。不如都撒到禦花圃的鏡湖裡，又潔淨，又都雅。”

“無情東風惱煞人，吹花落，花落風又起……”皇後喃喃吟道，“這首曲子十八年來都冇有人再唱過。因為那天聽到曲子的人，除了本宮和你以外，都已經不在了。本宮的記性一貫不是很好，若不是明天看素梅抄了一份，也會想起來。你當年還小，又受了一場驚嚇，冇事理記得這麼清楚吧？之前我問過你，你也說完整不記得了，如何又說給素梅聽？”

素雲盯著她，隻是點頭。

符雅不由打了個暗鬥：莫非夜櫻已經……

“這田七鯊膠膏就是短長的藥。”瑞香道，“先前有人摔折了胳膊，塗了這藥也是一早晨就不疼了。蜜斯如許的皮外傷，再用個兩三天，約莫就全好了呢。皇後孃娘卻不放心，打昨早晨到明天一早，不曉得問了多少回了。”

她如許發起，天然無人反對，隻問：“究竟如何個撒法纔好？”

皇後見這些小女人不過才十3、四歲，就歎道：“和朝陽差未幾年紀呢，就出來辛苦學藝了——快賞。”

宮女們隻感覺能做“花神護法”是風景之事，連一點兒葬花的哀思也冇有，都嘻嘻哈哈的，儘管把那花瓣向水中撒去，還相互攀比誰撒出的圖案標緻，又有對水理妝的，不亦樂乎。鏡湖裡本來養了很多錦鯉，一時候這麼多花瓣撒了下來，還道是有人餵食，都浮出水麵來，張翕著嘴，瞪眼看內裡的天下。符雅不由被吸引，翻開素雲的錦囊，拈了花瓣去逗弄鯉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