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把程亦風說得連脖子也紅了，從速告彆出來。回到本身家中，感受渾身痠痛怠倦不堪，躺到床上，默誦這符雅的《憶江南》，很快就進入了夢境，一覺睡到天亮。

“恰是。”馮春岩笑道，“小弟此次回京是述職，接著就要到鎮海充當海軍教頭。本來姨父讓我去擔負這個職位，我滿腹的不甘心——想我堂堂參將，如何能當一個小小的教頭呢？聽了司馬兄之言，小弟就明白過來，本來鎮海海軍教頭是個相稱首要的職位呢！”

簾子的裂縫太小，看不清楚。彷彿聽到甚麼人勸說了一句，董鵬梟拍案大怒：“證據？還要甚麼證據？欲加上罪何患無辭！疾風堂的袁大人神通泛博，能把你祖宗十八代做過的事情另有你七大姑八大姨說過的話十足都查出來，必定能找出點兒不當。再說，這年初要捏造出些證據來還不易如反掌？你們且看看馮春岩的案子，好傢夥，現在已經牽涉出三十多個官員了——三十個呀！誰曉得中間有多少是被袁哲霖這瘋狗亂咬咬中的？如果他們每一個再牽涉出三十個來，朝廷還成甚麼朝廷？國度還成甚麼國度？”

現在要如何辦？他焦心腸按著本身的太陽穴，恐怕必然要禁止哲霖持續清查下去，必然要讓竣熙曉得局勢的嚴峻性……但是要如何做纔好？

世人一愣，柳恒道：“咦，宇文兄一貫對點竄楚律滿懷信心，如何本日俄然作此悲觀之論？就算有冷千山、向垂楊等害群之馬，總另有程大人、臧大人等廉潔之仕。何況太子殿下又死力支撐新法，你隻要故意鼎新，豈會不成？”

“高兄要如何駁？”宇文雍問。

“好，就這麼辦。”竣熙道，“遴選鎮海教頭的事就讓程大人賣力。至於袁大人你，手裡另有哪些人的罪證，十足給我交出來。我可不想再看到這些蛀蟲清閒法外！”

“不消了。”竣熙道，“程大人在這裡，宇文大人也在這裡。宇文大人，你現在就看看馮春岩該當何罪，我這裡文房四寶都有，你看完了，立即就寫一封摺子給我，我批了發到獬豸殿和刑部。程大人，鎮海海軍絕對不能派馮春岩這類敗類去，你看兵部現在有甚麼合適的人選？”

“是……我……”程亦風不能再躲藏下去，狼狽萬狀地鑽出版堆。

程亦風真是哭笑不得，故意安撫這老兵幾句，卻不知如何開口，隻要拍了拍他，獨自走到內裡來。看了一會兒京畿武官報考鎮海海軍教頭的自薦信——所能用著實在寥寥無幾，何況也不曉得這內裡有多少人會被哲霖“徹查”……唉，真是頭疼不已！

鳳凰兒固然與這些年青人也熟絡了，但還是羞得滿臉通紅。竣熙先是非常高興，但見到程亦風在場，恐怕他想起符雅來，就趕緊咳嗽了兩聲，轉換話題：“現在是議事的時候，你們休得混鬨。朝廷發給你們俸祿，不是讓你們來插科譏笑的！”

“那先生查到了甚麼大奧妙？”程亦風問。

“恰是睡著了呢！”程亦風道，“一覺醒來，發明兵部竟然如此熱烈，我還覺得本身在做夢……”

未說完，高齊哈哈大笑起來：“宇文兄，這白神甫是要拉你入教呢！你的辯才太差，定力也不可，被人家三言兩語就說動了心。看下次換小弟坐到白神甫身邊去，必然將他的正理給駁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