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譚被他拉著，隻要接過了筆。但是卻不往紙上落，而是道：“元帥彆焦急，冷將軍做的錯事必定很多。我們得揀最緊急的來寫。阿誰疾風堂，誰曉得查案可靠不成靠呢？”

那人到了他麵前還勒不住馬，便真的滾了下來。隻見他衣衫襤褸滿臉肮臟，明顯是顛末端長途跋涉。連施禮也顧不上，他在地上打了個滾兒，道：“元帥！大事不好了！司馬參將他……司馬參將他叫人逼死了！”

司馬非眉頭鎖了起來：“如果是故意奉迎我，不消做這類藏頭露尾的事。我自問也不是那公案俠義話本中的彼蒼大老爺，遇不上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俠。此人如此行事，必定有不成告人的目標。”

“他孃的！”司馬非罵道，“就算冇有袁哲霖這小子，我也要清算冷千山！我要挖出他的心肝祭奠勤兒……出兵！立即出兵——孃的，人呢？”

“元帥，你如許就中了人的奸計了！”王譚道，“請三思！”

“哈哈，湊趣這書白癡的確冇有效。”司馬非笑道，“論到帶兵兵戈，還不如來湊趣我比較有效些。”

“我也到袁哲霖的家裡去走一趟。”管不著道，“好久冇活兒乾了，手癢得緊。他就算奪目到一個字也不寫出來，說不定早晨還說夢話哩——再說他家裡另有馘國的草包天子，跟一堆冇用的皇親國戚們——還是我們在大青河跟樾寇構和才放返來的呢！這些人可不必然有袁哲霖那麼奪目，說不準就暴露馬腳來了！”

“但是將軍會帶兵幫他打下馘國嗎？”王譚問。

王譚嚇得渾身直顫抖，手腳幾近支撐不住：“好……豪傑……我是邱震霆邱大俠的朋友，是特地來找……找他的。不知那邊獲咎了豪傑？”

“部屬的設法也和元帥一樣。”王譚道，“袁大人並非池中之物，在我國兵部裡當個官兒，或者弄個侯爵銜，他底子就看不上眼。隻不過，仰仗他光複的那群江湖人士，想要光複馘國國土也是癡人說夢。要想複國，他恐怕還是要藉助我楚國的兵力才行——我細看這信，內裡每次提到程大人的時候也都提到了袁大人，彷彿袁大人跟程大人走得很很近呢！”

“隻要肯花工夫，有甚麼做不到的？”司馬非嘲笑，“冷千山這王八蛋，兵戈的本領他就冇有，其他傍門左道他不知放了多少心機。哼。他能做，我也能做。他有翅膀，我也有朋友。就不信不能查出點兒冷千山的弊端來，一股腦兒地交給朝廷——對了，阿誰疾風堂不是奉了太子殿下的號令在搞徹查麼？我找冷千山百八十條的罪行交給他們，他們再給查出百八十條，不怕冷千山不被剁成肉醬。”說著，他就扶起一張倖免於難的凳子來，又從一堆花瓶古玩的殘骸中找出筆墨紙硯，放在凳子上，道：“來，你給我寫。傳聞冷千山的老婆在外頭放債，不管真假，先記上這一條。”

正沉悶，忽聽邱震霆清了清嗓子：“我說，你們也玩夠了吧？王先生說的是，現在袁哲霖功德多為，害死了司馬元帥的兒子，又要算計程大人。我們得想個彆例，把這敗類給清算了——聽嚴老弟說，這傢夥的武功也隻不過稀鬆平常，但壞就壞在他收了一群武林敗類在身邊。我們要刺殺他，恐怕還要花點兒工夫。老五，你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