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態度鼓勵了崔抱月，亦挺起胸膛：“先生，我承認我有勇無謀成事不敷敗露不足。不過，我卻不感覺我的設法有錯――先生任由幾個好人狗咬狗，本身是省了力量，就不怕殃及無辜麼？如果世上的人都推行‘惡人自有惡人磨’‘善惡終有報’，那還要衙門做甚麼？還要路見不平的俠客做甚麼？”

瀟瀟道：“我不管是真鬨鬼還是假鬨鬼。歸正那宅子空了好久了。明天我們郊遊去的時候，來了個公公，自稱在坤寧宮給皇後當差，皇後說他多年奉養有功，準他在都城置一座宅院將來好養老。他看中芙蓉廟那宅子了，本日就帶了風水先生前來，要看看如何補葺改革纔好。”

“老朽也不敢肯定。”公孫天成道，“不過，她……她彷彿的確還活著，並且返來了！”

“我也同意大哥的觀點。”管不著道，“我們殺鹿幫的弟兄們當初之以是情願為朝廷著力，都是因為佩服程大人，感覺他能把朝廷變好。現在看來，朝廷是個吃人的處所――文正公如許的大忠臣被活活逼死，夫人孩子冇一個善終。害他們的凶手就清閒法外，持續作威作福，這麼多年來，也不知又害死了多少文正公那樣的好人，現在是害到符蜜斯頭上來了――用不了多久，鐵定就關鍵到程大人的身上。我們如果為如許的朝廷效命，豈不也成了殘害忠良之輩？不，不但不能為這類朝廷做虎倀，就連旁觀也不成以――明曉得蛇要去咬人，還不把蛇打死嗎？”

忠義之士被人讒諂，流落遺孤曆經艱險肅除佞臣，這是戲台上常見的傳奇。但到了實際當中，誰敢期望如許轟轟烈烈的報仇雪恥兼為民除害？或許恰是在實際中常常不能實現，人們纔對戲台上的故事更加神馳。

公孫天成歎了口氣：“我看三位還是早些歇息吧，越是焦急越是輕易做犯弊端的判定……”

皇後取出一方帕子，擦了擦嘴唇：“百蟲丹是假的，能和它感化的毒藥天然也是假的――隻不過是本宮在硃砂裡摻了一點兒砒霜罷了。”她將那沾了毒藥的帕子扔了下來，白根柢上一點猩紅，彷彿一個血洞。“不過你也不要對勁。你喝的茶當然也是有毒的――崔抱月，你猜的冇錯，芙蓉廟的局是我設的，目標卻不是為了引彆人，就是為了要引你，你公然來了。快說――你放走暗害皇上的重犯霏雪郡主，究竟是何詭計？暗害皇上，究竟誰是幕後主使？”

“不準追。”皇後反覆。

她千萬冇有想到的是，就在她躍起的時候，俄然心口一陣絞痛，跟著四肢也抽疼起來，還冇騰空，人已經跌倒。再要站起，卻冇有涓滴的力量。

崔抱月的體力到了極限，隻能微微點頭。邱震霆就扶她到小樹林裡坐下，運功幫她療毒。總過了有一頓飯的工夫，才見了效。崔抱月垂垂規複了力量，也能站起來了。兩人相攜回到城門口等候，天氣全黑之時終究見到管不著――可喜，他身邊騾子上的人恰是公孫天成。

邱震霆當然也隻是說句氣話，乾了一碗酒，道：“砍了她算是便宜的，當然要查出本相來，好叫她身敗名裂。”

不過三人不泄氣，次日又來。如此來去，一向查了三天，眉眼和圖中花神類似的女子見了幾十個，卻冇有一個和畫像一模一樣的。特彆，在倡優當中，二十五歲便算“人老珠黃”，多數都從良嫁人了。三人一無所獲，不由煩躁了起來，在茶社中歇腳兼發牢騷――邱震霆怪崔抱月，崔抱月抱怨管不著，管不著就叨唸公孫天成，但乾脆畢竟不處理題目，三人說了一會兒便覺無趣，悶悶地四下裡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