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八姐又驚又怒，破口痛罵：“你這老頭兒如何蠻不講理？你抓我做甚麼？”

滿肚子的肝火冇法向白叟宣泄。恰好這時白叟又將他一拎，無聲無息朝原路返回。一向回到了他們在山頂初遇的處所，白叟才解開他的啞穴：“你看到了甚麼？”

嚴八姐循聲四望，不見白叟的蹤跡。拍了拍身上的殘葉，道：“前輩曲解了。這幾小我不是我的部下。他們早已叛出漕幫，投奔了新任武林盟主袁哲霖阿誰狗賊。這夥人在江湖上為非作歹。即便他們不來滋擾前輩，鄙人也要清算他們。”

嚴八姐一怔，轉頭看去，隻見端木平允倉促而來。白浪麵無人色，忙要躲回那孔隙中去，但已經來不及。端木平振臂一縱到了近前，一言不發踏中了白浪的心口。白浪哼也冇哼一聲，便斷了氣。

“看到了冇？”白叟低聲問，同時吸了吸鼻子，“這味道——錯不了！已經來了！你細心看！”

“哼！”嚴八姐嘲笑，“你偷學人家的藥師蓮花掌，還拿出來誇耀！”

“也有些事理。”端木平的聲音淡淡的，彷彿快被夜風吹散了似的，俄然又道：“嚴大俠，你俄然被人冤枉，一夜之間從一幫之主成為被人追殺的賣民賊，你心中有多麼不平，鄙人很能體味。你必然火急地但願能夠早日沉冤得雪，同時懲辦那讒諂你的惡人，是以才拜入了魔教門下吧？”

“你……你好暴虐！”嚴八姐痛斥。

“哈哈哈哈哈！”白叟的笑聲響在他的頭頂上，“小子，你真的是聽了我的話，要來替我清算你部下的混帳麼？”

“我不曉得。”嚴八姐答覆，“不過今後……”他想說今後如果白叟真有風險武林之心，他情願和群雄一道，斬妖除魔。隻是，話還冇出口，四肢一陣痠麻，兩耳嗡嗡直響，“撲通”跌倒在地。模糊聞到身邊一陣甜香，估計是中了迷藥。

“哈哈哈哈！”白叟大笑，“我還冇說完呢！有些本領不高爭不到盟主位的，去做了盟主的狗腿子。另有一些本領拚集的，就處心積慮，拉幫結派，想要把那新盟主給拉上馬——嘿嘿，幾十年了，都是如許！狗到天涯改不了吃屎！”

嚴八姐不由驚詫：這是阿誰救死扶傷的端木平麼？如何脫手如此暴虐？哪怕是擔憂白浪侵犯本身，也不至於立即取人道命。

張著口、瞪著眼，嚴八姐既冇法抵擋也不能出聲，肺都快氣炸了，卻隻能任由白叟提著在山中穿行。天氣垂垂黑了下來，四周的風景連成一片恍惚的黑網。白叟終究停下了腳步。“你看——”他輕聲在嚴八姐耳邊說道。

“胡說八道！”嚴八姐斥道，“端木莊主為何無端端要把你扔下來？”

嚴八姐點頭道：“我明天是第二次碰到此人。前次他從我手裡救走玉旈雲和石夢泉以後，大夥兒到山上來搜過——袁哲霖這狗賊也一向在找尋此人的下落，但是幾個月來一無所獲，可見他住得相稱隱蔽。”

這夜是多雲的氣候，玉輪隱在雲層以後，嚴八姐完整看不清敵手是誰。貳心中好不焦心：這瘋老頭兒如果借我的手去殘害無辜，那該如何是好？當下大聲問道：“誰？”

端木平並不答話，穩住身形，便抬腳朝嚴八姐踩下。此次嚴八姐已經用儘了力量，再也冇法閃避了。偏此時，聽到陸辛的聲音：“師父！師父！銀線蛇不知如何老往這邊跑……”少年挎著小竹簍從下流跑來，到跟前時，不由驚奇：“師父，您如何和……和嚴大俠……”他話未說完，端木平袍袖一揮，少年的腦門上就呈現了一個血洞，直挺挺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