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子！”大嘴四豁出去了。

“蜜斯！”程亦風看到符雅背後殷紅一片，肉痛萬分，“你何必如此……”

“果然？”符雅眼裡終究有了一絲光芒。

程亦風如何不知？若留在宮裡，他能夠搏命進言，但一旦出宮，他就成了懼罪叛逃――他打量著晨光中的斷壁頹垣――於適之曾在這裡勾畫一個美好的胡想，以後卻被安葬在冰冷的宅兆。本身從公孫天成的手中接過這個胡想的時候，心中多麼衝動！固然厥後碰到各種困難，但就在幾個時候之前，他還神馳全新的明天。隻是，當明天到臨的時候，他渾身血汙坐在廢墟中――這個胡想隻怕也要成為廢墟了。

程亦風一驚：“五當家何出此言！”

“鹿鳴山？”符雅怔怔，“我們要去鹿鳴山？”

程亦風臉紅脖子粗：“五當家千萬不成如此打趣。霏雪郡主夙來發言不分輕重。而程某……心中也隻要符蜜斯一人。”

不由煩惱萬分。想起邱震霆等攻訐元酆帝“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樣樣無能，本身何嘗不是如此？半生浮浮沉沉，實在一事無成。他還做甚麼變法的大夢？

“阿彌陀佛！”玄衣道，“師弟，我們有求於人，怎能如此？”

“屁！”大嘴四跳腳道，“你昨夜不在東宮，冇看到太子如何發瘋。符蜜斯就是他砍傷的。皇上更是昏君了――這一對父子，老的昏庸無能，小的蠻不講理，符蜜斯回到都城另有命在？就算真的從輕發落，這類破朝廷，還值得程大人再為他們賣力嗎？司馬元帥，你如果還記得昔日的情分，就當明天冇在這裡見到過我們，讓我們好好回鹿鳴山去，今後井水不犯河水。”

“大人――”司馬非驚得發展一步，“實在……”

符雅睡得正沉，眉頭微微皺著，不知是夢裡又見到白天的統統，還是純真因為傷痛。程亦風凝睇她的麵龐，讓本身去設想將來靜好的光陰。設想這是鹿鳴山的草堂，設想內裡的河道與故鄉。但是，他的腦海一片空缺。麵前所見的，隻是瓦礫各處的廢屋。而當他試著合上眼，夢境也不在他麵前展開。唯有一片暗中罷了。冇有方向，冇有前程。是一片虛空，他在此中乃至冇有安身之地，飄零著，不知要去處何方。

邱震霆道：“那你們找闋遙山乾甚麼？”

“我哪兒胡說了？”白羽音道，“我可清楚得很哪！一小我看中甚麼，不看重甚麼，到了要棄取的時候，立即就見分曉。想當初，我和帆哥哥私奔，當時我覺得我看中帆哥哥，不看重我郡主的頭銜。不過厥後被撞破了，我才發明實在我還是喜好做郡主，還冇有到為帆哥哥放棄繁華繁華的境地，我天然就任由外公把他正法了。現在我卻連郡主都不做了，要跟你去做匪賊，就是說我……我感覺做匪賊比作郡主成心機很多！以是你要本身想一想。世上絕對冇有兩樣東西是一樣首要的，你之前不感覺，是因為你冇到挑選的時候，到了挑選的時候，你就明白為甚麼賢人說‘魚與熊掌不成兼得’了。”

符雅的眼神一片茫然，彷彿不知本身是夢是醒。程亦風走上前去，試了試她的額頭，並冇有發熱：“如許就好，聽玄衣師太說，隻要不發熱，邪毒就冇有侵入傷口，那便冇有大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