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救？”白羽音道，“事到現在你們還如何挽救？你們要去長春宮放火？還是去白貴妃的首烏茶裡下毒？”

“她本是東宮的宮女，芒種節以後才調到我長春宮來。”白貴妃道，“開初我還挺喜好她――她人特彆勤奮。太病院給我開的首烏茶，老是她去禦藥房幫我拿來。偶爾有人送的不及時，她還會去催，又會罵小寺人，不準他們不把長春宮放在眼裡。唉，我在宗人府住了十幾年，出來以後竟然能碰到如許忠心的主子，心中彆提有多安撫了。但是厥後有一天，我親身去禦藥房，籌算報答那些為我診脈熬藥的醫士和寺人們，趁便探聽一下皇後的病情，不料，竟然撞見琴兒往鳳凰兒的藥裡放工具……”她說道這裡，嘲笑了一聲：“進了長春宮，就是我的人。如果張揚，隻怕連我也要連累在內。我天然隻能暗裡裡鞠問她。不過她鐵了一張嘴，就是不肯說。我最後隻好用上這個――”她拿起矮幾上一個精美的錦盒，遞給白羽音看。內裡十來枚金棕色的藥丸，披收回濃烈的甜香。

張至美也悄悄為老婆焦急。隻是，女人家說話，他插不上嘴，又不敢隨便和竣熙搭訕。隻能傻呆在一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俄然看到一本奏摺掉在地上了，就訕訕地撿了起來，瞥一眼，見是來自董鵬梟的奏章，彙報有關鄂州天冶城扶植一事。張至美在戶部也傳聞過朝廷為了開采重石冶煉新型兵器策動了大量人力物力扶植這座天冶城。並且，為了援助這座都會，鼓勵百姓到四周定居，嘉獎耕織，減免賦稅……他對這些毫不體貼，並且還暗中嘲笑這項打算――找了一群小夥子去開礦鍊鐵，再找了一群大女人去生長鄂州繡品，的確 就是朝廷給人做媒嘛！他想到這點，就忍不住一笑。

但是這時，竣熙俄然又哈哈大笑了起來：“莫非不成笑麼？連我都感覺非常好笑呢！摺子上如許洋洋灑灑幾萬言，不曉得有幾句是真的！你們看――你們看――在我鼻子跟前的人都不肯和我說實話，何況那千裡以外的傢夥？說不定他們日日花天酒地，底子就冇有開礦，卻在這裡海吹。哈哈哈哈哈，世上豈有可托之人？”

這個時候，白羽音也正滿心奇特地往長春宮走。據那寺人說，白貴妃幾天就唸叨說想和她“話舊”，是以派人去康王府請她進宮。“可巧，郡主已經進宮來了。”寺人笑道，“莫非和娘娘心有靈犀麼？”

“這就是福壽膏。”白貴妃道，“放在煙槍裡吸食，能令人上癮，輕者每日要吸一二十次，重者每天要吸百餘次，一旦離了，就生不如死。我想郡主應當也傳聞過這類東西吧？”

“並未幾。”白赫德道，“西瑤人或許很多。隻不過他們走南闖北做買賣，行色倉促，以是可貴有機遇結識他們――莫非張夫人有誌向西瑤人傳福音？”

張夫人的心一陣狂跳，故作不知，問道：“是甚麼人？”

“謝郡主！”兩個宮女逃過了冇頂之災。

張至美愁得五官都要擠到一塊兒去了――這個彌天大謊如何能夠圓得上？但還是隻能硬著頭皮來找小莫,把後果結果說了一回。小莫也急得直頓腳：“我的祖宗哎！這類話也能混說的？這不是叫我去程大人麵前找罵麼？如果光被程大人罵一通，就能幫上忙，那我也認了。可現在太子殿下底子甚麼人也不想見――鳳凰兒蜜斯也是甚麼人都不見。程大人也冇法替你們牽線搭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