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音不由自主地跟著她，來到長春宮的後殿。隻見暖閣的門緊舒展著，門縫裡飄出幾縷青煙。白貴妃奧秘莫測地一笑：“郡主，請屏住呼吸。”又指指門縫：“你看――”

“不熟諳。”白羽音幾近搶著否定。

世人都眼觀鼻鼻觀心――疾風堂是竣熙本身惹出來的費事，悠長以來還是頭一次從他口入耳到這三個字。

“說得倒簡樸！”白羽音道，“你們兩個籌算手持大刀衝進長春宮去殺琴兒嗎？”

白羽音冷哼了一聲：“你們兩個莫非還覺得琴兒每天在給你們能往藥裡放辣椒麪麼？希冀你們這些主子，還不出大事？我這就歸去稟報我外祖母――你們好自為之吧！”

“郡主何必說得這麼刺耳？”白貴妃道，“世上隻如果互利互惠的事情，都叫做‘聯手’，不叫‘威脅’。誠如我之前和郡主說的，我想要和郡主聯手，你做太子妃，我就入主坤寧宮，分身其美。”

“哼！”白羽音嘲笑，“何止我熟諳他們，隻怕全都城的珠寶商販另有鄉紳土豪的三妻四妾也都熟諳他們呢！他們自稱是鳳凰兒的好友，又是你程大人的至好，和一個西瑤珠寶估客一起想要把持全部涼城的珠寶買賣。”

白羽音道：“那你可要去問問他們――你不是他們的至好嗎？”

幸虧這個時候，前麵一個寺人尖聲笑道：“喲，霏雪郡主來了？恰好，恰好！貴妃娘娘正讓主子去請您哪！”

“呸！這叫甚麼以機謀私？”張夫人道，“我們又不是萬山行的老闆，也冇有收受他們的賄賂。我們建議用萬山行，純是因為曾老闆經商有道――他纔到涼城，不就已經把那些百大哥字號的珠寶鋪子擊敗了嗎？轉頭我建議曾老闆本日開端做鄂繡買賣。待到朝廷要實施鄂繡官買官賣時，萬山行已經成為這行業裡的龍頭老邁。選他們，豈不比選彆家商號要好很多？”

“說得倒輕易。”白羽音道，“娘娘可有甚麼詳細的打算麼？該不會是殺了皇後，取而代之吧？”

“你這冇出息的！”張夫人瞪他一眼，“程大人身為新法魁首，日理萬機。你有那聽戲的閒工夫，不如把人家的新法都拿來好好研討一番。也不要多，就研討研討和戶部有關的。秋闈放了榜，你或許就不必再做小小的書記官了。隻要參與新法，你在戶部纔有大展拳腳的機遇。”

“這裡離貢院還遠呢！”張至美奇道，“夫人，你……你不隨我去？你去那裡？”

這句馬屁拍得張夫人非常受用，心中的肝火停歇很多，麵色也和緩下來，道：“你何必說如許的話？我既嫁給你，就是看中你將來必有所為。我纔不要生為男兒身。我那一點兒見地本領，隻要用來給你當個賢渾家就好了――”她頓了頓，彷彿是想到了甚麼，道：“實在新法嘛，我看民生上最為緊急。你聽到方纔那位公公說甚麼官買、官賣了嗎？彷彿和你那天在臧大人麵前說的那朝廷出麵和官方以及鄰國做買賣有異曲同工之妙。不如你就專攻此道，給程大人提出幾條實在可行的建議來。他必然看重你。”

“我……”張夫人感覺這洋和尚羅嗦討厭，恨不得封起對方的嘴，儘力擠出笑容道，“也不是……隻是，人在他鄉，就想聽聽鄉音，聊解鄉愁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