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風本來滿懷但願，聽她如許說，不免歎了口氣：“郡主說的也是。賊人奸滑，既然棄了萬山行，又棄了楚秀軒，隻怕早有其他的籌辦。”

“嘻！”白羽音笑了起來，“那你籌算如何謝我？”

轎伕們張口瞪眼，不知該聽她的還是該聽孫晉元的。而白羽音已經踢著轎簾怒罵道：“還不走？要本郡主打斷你們的狗腿麼？”這些人纔不敢怠慢，使出吃奶的勁飛奔起來。

但是，既已來到了這裡，冇事理不出來查個清楚再退出去的。她因深深吸了一口氣，走進木雕作坊裡。

嚴八姐也有些不解：“先生，我們來這裡到底要找甚麼？”

程亦風好不難堪，不及出聲推讓，已經被她按著坐下了。白羽音又殷勤地給他佈菜，且對勁道：“本郡主固然平時十指不沾陽春水，但是我外婆可冇少催促我學習烹調之道。試過本郡主技術的人，除了我外祖父母和父母以外，可隻要太子殿下一人。明天可便宜了你——你快吃呀！”

程亦風實在冇精力跟著小女人混鬨。暗想，如果不胡亂吃幾口再獎飾她兩句，隻怕她明天要賴在這裡不走了。趕緊隨便夾了一筷子送入口中，囫圇吞下，道：“郡主能夠說了吧？鄙人已經困得快睜不開眼了。”

冇出處的，她打了個暗鬥，真怕走出來看到一副白骨。但旋即又暗罵本身太傻：楚秀軒有古怪，全憑公孫天成一麵之詞，本身先入為主，不管聽到甚麼、看到甚麼都覺得可疑，或許這裡和樾國特工毫無乾係，和萬山行的案子更無甚關聯。本身一心想要為程亦風分憂，成果隻是白白華侈了時候罷了。

公孫天成哈哈大笑：“本來大人是為了這件事想破腦筋。實在這有何難？銀子是甚麼東西？既不能吃，也不能穿，隻不過是大夥兒商定其有一訂代價，便用來買賣，免得以貨易貨粗笨費事。實在官票也是一樣嗎？不過是戶部說了這張紙值多少兩銀子，大師能夠用紙買賣，免得揹著銀子沉重不便。既然如此，朝廷要廢除現行官票，何必非要讓大師兌換成現銀？隻要發行一套新官票，讓大師以舊換新，不就皆大歡樂了嗎？”

每小我當時都覺得撿了大便宜，和毛學貴喝了個酩酊酣醉。次日，毛學貴又帶著幾個掌櫃去倡寮裡尋歡作樂——須知這幾個掌櫃開的都是瓦器鋪、竹籃店，常日本身哪兒有閒錢去享用軟玉溫香抱滿懷的滋味，當下欣然應允，到花街柳巷裡度過了*的一日。

程亦風搔了搔頭：“是。從霏雪郡主那邊聽到了先生查探楚秀軒的動靜——唉，也是我不聽先生的警告，將張至美留在了戶部，成果惹出這麼大的費事來。而小莫他也……這且先非論，若要廢除現行官票，如何製止產生搶貨和擠兌風潮？如果廢除官票卻不讓人兌換，隻怕朝廷大失民氣。但若準予兌換，哪兒有那麼多現銀？”

“天然是查到了蹊蹺的事情啦！”白羽音忍不住要賣點關子，一邊不住地為程亦風佈菜，一邊提及她下午的經曆：“我下午到綠竹巷的時候，涼城守備軍還冇有進城。綠竹巷裡擠滿了搶貨的人。我但是頭一次到這裡來，不知巷內的商家出售何種物品，看人頭攢動，覺得必是發賣珠寶金飾等高貴之物，或者柴米油鹽等必須之品，再不然就是有一間錢莊。誰知，走進巷子去，卻見此處隻要出售木器、瓦器、竹器的鋪子，所賣物品更是平平無奇，搶購回家，除了占處以是外，實在冇有任何用處。你說奇特不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