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纔不持續監國。”竣熙道，“滿朝儘是奸臣，我去監國有何意義？還不是被他們擺佈，被他們棍騙？”

甚麼米商抗捐，白羽音想，底子就是康王府的苦肉計。假官票一案，康王府固然冇有直接參與，但是背後推波助瀾，所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活動”豈是崔抱月能夠設想？更加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的。她歎了口氣，道：“也算是吧——實在公孫先生已經推測了，還警告了程亦風，隻不過這書白癡不信。要不是明天孫晉元找到了新證據，隻怕已經大事不妙。”

“父王不必在這裡說反話！”竣熙嘲笑道，“您成日修仙煉丹，以是不曉得樾國的慶瀾帝為人全無主意，萬事都靠議政王們措置，而行軍兵戈，就全交給玉旈雲和她的部下們。固然他不修道，但也能夠算是有為而治了！至於西瑤的武德帝，已經被他母親孝文太後趕去做了和尚，現在措置朝政的，是太子段青鋒。這個段青鋒行事古怪，長年居於青樓倡寮當中，寫些淫詞豔曲讓娼妓們演出。之前，他曾來到楚國，也是編了出歪戲，叫人於鬨市演出，藉此吸引朝廷的重視，去和西瑤議盟。但他也並非誠懇與我國締盟，隻是想從楚國和樾國兩邊得利，好不卑鄙。現在盟約方定，西瑤騙子又來胡作非為——他們膽敢捏造官票，攻擊海軍，隻怕不是淺顯奸商，背後正有西瑤朝廷撐腰。這統統，或許又是段青鋒編寫的一出好戲！”

這算甚麼意義？大臣中有些冇有經曆過芒種節的一幕，不知元酆帝曾經叫白羽音撤銷做太子妃的動機，此時突然聽到這話，都覺得皇上提及昏話來。白少群卻非常清楚，這是元酆帝再次提示他。要康王府勿做非分之想。不由盜汗涔涔而下：“謝萬歲體貼……小女……小女方纔受了傷，隻怕……”

崔抱月一攤雙手：“我如何曉得？方纔有個寺人急倉促到崇文殿來找程大人，接著兩殿大學士全都出來了，說皇上要離京，大師從速去勸止。我們就一起過來——誰知到了這裡，跪了也有一陣了，卻說皇上還在打坐，要修練結束才見我們。真是好笑，閒事不做，隻顧煉丹修道，就連棄城逃竄，也要等打坐結束。豈有此理！”

元酆帝冷哼了一聲：“你們可不要信口開河——辟謠肇事倒也算不得甚麼。但是朕的天賦罡氣連到這一重，非得有七七四十九個非陰非陽之人從旁助力不成。你們如果偷偷跑出去，豈不是壞了朕的修仙大計？”說時，問上麵跪著的諸位大臣道：“你們看看，這內裡有給你去報信的人嗎？”

白少群悶聲不響。而那寺人又接下去道：“萬歲，主子還冇說完。不但是康王府有人來，程大人府裡也出事了——朝晨有一群暴民到程大人府邸肇事，已經被守備軍拿下，押入涼城府大牢了。守備軍方纔派人去崇文殿向程大人彙報，但程大人來乾清宮見駕，以是崇文殿那邊又傳話過來了。”

“白某也去找那些米商們。”白少群笑道，“現在朝廷有了銀子，不怕他們不賣糧。”

眾寺人無不點頭：“主子們方纔都陪萬歲爺打坐，冇人分開半步。”

竣熙心中冇有主張，便將盒子遞了疇昔。白少群捧著，顛過來倒疇昔看了半天，隻見信紙泛黃墨跡陳腐，並不像是為了對付麵前的危急倉促捏造出來的。那瑞麥信物上的暗語也早已磨得光滑，不像是新造之物。他完整找不出馬腳來，內心暴躁不已：莫非此次讓程亦風走了運？此人的運氣一貫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