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才走到水中心時，隻見那僅蓮花俄然一傾斜，在世人的驚呼聲中，綵衣宮女和穆成雪都接踵落水。現場頓時大亂。段青鋒“倏”地躍起，彷彿要撲下水救人，但是才跑幾步，又猛地站住了，彷彿被一雙看不見的巨手所製，渾身不住地顫抖。

“還不護駕！”牟希來大聲喝令。立即有侍衛上前來將武德帝團團護住，又有一批侍衛三步並作兩步朝台上奔。隻是，來賓早已混亂起來，其間又有太多參與演出的寺人和宮女，聽到出了刺客，無不慌亂萬分，四下逃竄。大師推推搡搡倒成一片，相互踩踏，哭喊聲不斷於耳。

“憑據？”她把目光投向了段青鋒――方纔段氏對她和石夢泉禮遇有加，人所共睹。如果現在矢口否定她的身份，則即是承認本身同騙子、瘋子來往。以是段青鋒必須承認。而他一承認，事情就好辦很多了。

孝文太後點了點頭。世人便依序坐下。本來殿上隻要皇親國戚的位子，大臣和本國使節須坐在天井中。可段青鋒先已把玉、石二人的坐位安排在了本身的身邊。牟希來見到了，把眉頭一擰，正要出門，武德帝又叫他：“太師，你是朕和太子的教員，就像一家人普通，你來坐在朕的身邊吧。”他這才又規複了傲然的神態。

武德帝叫大師平身：“本日是觀世音菩薩削髮法會，你們當隻拜菩薩，不必拜朕了。”又問段青鋒：“你祖母因何還未到？你派人去迎她白叟家了麼？”

五洲館裡的人都被轟動了，紛繁跑了出來。玉旒雲和石夢泉不緊不慢地跟著，隻要他們內心才曉得是出了甚麼事：前夕無聲無息，有人來了又走。兩人自門縫裡看一眼，公孫天成房裡燈燃燒了。隻是，如許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又叫他們兩民氣中有些疑問：究竟是牟太師做得潔淨，還是公孫老狐狸神機奇謀，已經脫了身？

再下來便是一百寺人和一百宮女皈依佛門，諸人都到萬佛閣觀禮。那兒除了供奉佛像以外，也供著段家的曆代先人，服從實在比如楚、樾兩國的奉先殿，各種大典都在此停止。隻是西瑤修建與彆分歧，雖稱為“閣”卻實在是三座白塔，當中高，兩邊矮，前麵另有一處野生髮掘而成的湖，程度如鏡，遍栽蓮花。那將要削髮的寺人和宮女就在湖這邊跪著，等候剃度。

孝文太後用目光在女眷中搜尋了一圈，問道：“成雪呢？如何不見她？”

孝文太後嘲笑了一聲：“好啊，你們都不說。打量你們不說我老太婆就不曉得了麼？有些人想我死，已經想了很多年了。”如許的話被她彷彿閒談似的說了出來，卻更有一種叫人脊背發涼的服從。當她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眼睛看向了牟希來。

宮裡的人都很少見他，即便見到也都是花花公子的模樣，幾時看到過這副神采？冰綠的眸子就像兩星綠色的火焰。

但是就在這時，佛樂的旋律一變，鐘鼓齊鳴，殿前那說法的戲台再次升起，隻見一班尼姑簇擁著緇衣的孝文太後走上殿來。“太師說的公然是至理。”她道，“我吃齋唸佛都是為了國運昌隆。如果因我而遲誤了吉時，豈不本末倒置？還好趕得及。”

正在這台下台下群魔亂舞之時，猛聽一人叫道：“有刺客！”一聲鋒利從一片靡靡突顯出來，統統人都是一愣，不辨那聲喊究竟是從那邊收回，隻見有四個穿紅衣戴麵具的人手持長劍直朝台上伐鼓的段青鋒撲了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