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這時候工部和禮部的兩位尚書走了過來：“王爺，是不是該去說說閒事了？”

“不……不是上玉大人家裡。”張元喘著道，“玉大人要財東調集西京票業會館統統財東，戌正時分，到醉花蔭相見。”

“是。”柳子齊冇想到第一個馬屁就拍到了馬腿上。

“我如何冇有？”晉二孃也不要玉旒雲號召，本身站起家來，把腰一叉，道：“你想跟我比麼？固然放馬過來！你本身找冇臉，可怪不得姑奶奶我！”

莫學仁冷眼看著晉二孃，道：“如何？你莫不是要跟我說你不消算盤，隻默算便能夠得出答案——如果那樣，你最好先說答案，休想從我們其彆人丁中偷聽。”

前麵的柳子齊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冇有話說。莫學仁的神采比如豬肺，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小聰明！”玉旒雲則忍不住重新打量了一下這個俗豔又刻薄的中年婦人：本來這惡妻另有些真本領！

玉旒雲白了他一眼：“我像是個癡纏的人麼？要癡纏，你打能夠到花街柳巷裡去找一個。”

“晉二孃，你閉嘴！”玉旒雲拍案喝道，“本王麵前豈容你強詞奪理吼怒混鬨？人有弊端勇於承認是功德，但是既然曉得有弊端，為何不去彌補？反而在這裡抵賴？”

玉旒雲心中不由一凜：莫非他是想逼趙王提早造反？“這又不是鬥蟋蟀，怎能夠你說打就打？再說，獵狐狸向來都是為了要外相，冇有人是為了吃狐狸肉的。如果兩隻狐狸打個兩敗俱傷，這外相不早就毀了麼？”

“恰好你就不會？”莫學仁嘲笑道，“那你如何管得住他們？你如何曉得他們冇有背後裡合股騙你？”

晉二孃又接著道：“我家大孃的兒子本年十五歲，能讀能寫，首要的事情我口述讓他寫不就行了？”

“既如許，那不去打攪他也好。”玉旒雲切入正題，“玉某本日冒昧請各位前來，天然是有買賣想跟大師做。我有一名親戚也想涉足票號買賣。不過，並不是想和大師合作，而是想專門做些私家假貸——我也傳聞了，若非買賣之故，很難確保假貸人有才氣了償並且不參與違法之事。固然這很難，不過並不表示不成能。我就想就教就教諸位財東，有冇有甚麼可行之法？”

掌櫃聽了，眸子子差點兒也冇掉出來：“調集全行，那是會館主席才氣做的。現在這一屆的主席是隆泰票號的莫財東，他不開聲，我們如何好？”

“混帳！”玉旒雲手一拂，茶杯落地摔得粉碎，“本王是甚麼身份，管你們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你方纔還說梁家裡裡外外都靠你一小我籌劃，現在你家老爺歸天，你竟然不分輕重緩急，還在這裡在理取鬨，可見你之前說的也冇一句是真的。立即給我滾出去，本王不想再看到你這個惡妻！”

翼霸道：“叫兩隻狐狸打起來，打個兩敗俱傷，來揀現成的便宜不就行了？”

“為甚麼？”玉旒雲道，“我堂堂內親王，還怕我還不出銀子來？”

十二家財東本來嚇得麵無人色，覺得玉旒雲被晉二孃衝撞要拿他們出氣，聽她俄然換了口氣，都另有些不信。直到石夢泉親身離座催促跑堂開席子，又見到幾位藝人抱著琵琶、古琴，攜著笛子、竹笙垂首出去，他們才鬆了口氣。絲竹齊響，固然在雨聲中未免顯得苦楚，但總算把方纔難堪的局麵亂來了疇昔。酒菜奉上，玉旒雲和諸位財東把盞言歡談笑東風，就像晉二孃那一幕從未曾產生過似的。財東們又向她說了諸多票業訣竅和闤闠趣事，一向到亥時將儘，賓主才相互道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