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話音才落,玉旒雲已一把抓住林樞的手,一字一字道:“多謝你幫我演這場戲。”
林樞翻開藥箱拿參片讓玉旒雲含著,然後一手將她扶住,另一手持針在她後腰命上紮了下去。慶瀾帝在一邊看著驚奇不已。他曉得林樞乃玉旒雲親身薦進宮,醫術在後宮中也很有口碑,不過如此隔著衣服直接落針,實在還是第一次見到。見玉旒雲身子微微一顫,麵色煞白,牙關緊咬,額頭上一層盜汗,彷彿疼痛難當的模樣,他忍不住道:“林大夫……這……不會出岔子吧?”
“愛卿,”慶瀾帝抓著後腦勺,“這……就算你剛纔是裝病,這……甘州賑災,皇叔讓永澤公調你的人馬,為的是架空你在都城獲得權勢。永澤公的摺子寫得讓朕冇有回絕的餘地。看來調你的人馬走是勢在必行的。但是,另有步軍嘛,另有禁軍和護軍嘛,都得愛卿你統領來庇護朕啊。如果愛卿你都跟著去了甘州,這都城可不就要亂套了麼?”
八月十六的早晨本來也因該有不遜於中秋的月色,可惜這一夜是個陰天。郭罡悄悄跨過圍牆的廢墟時,幾次差點兒被磚頭絆倒。他固然帶了一支蠟燭,但是為免燭光被劉家仆人發明,以是直往玉旒雲買的宅院裡走了好遠,纔敢打火摺子,偏巧冇拿穩掉在了地上,摸索間,猛瞥見一隻暖黃色的燈籠晃到了本身的麵前,且聽人道:“你就是郭先生?”
此話未免有些抬杠的意味。眾議政王無不心中大呼糟糕。廉郡王向來站在悅敏這邊,見狀嘲笑道:“內親王這話說得大大的冇有事理。永澤公一貫就是賣力北方防務的,他去北方看望本身的部下,有甚麼不當?內親王彷彿特彆喜美意血來潮不務正業——追虧空辦票業司,這都是你提出來的,搞得一塌胡塗反而要靠永澤公替你籌銀子,然後半途你又想甩手不管這爛攤子,跑去甘州挖河。是不是挖河挖了一半,你又要出新花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