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旒雲聽後笑道:“五千兩嘛。我賠你就是。”
郭罡道:“今王爺將軍隊交給劉子飛,悅敏也便放心北上。他一走,王爺就查戶部的銀子,既然有假,則能夠號令劉子飛原地待命,同時招悅敏回京問罪。如果悅敏不回,則屬於抗旨謀逆,恰好將趙王一家一網打儘;如果他帶兵返來,那恰好我讓王爺的軍隊在半途等著他;如果他還夠膽單身返來的話,那就把假銀子的事有多大鬨多大,到時候那‘肖家娘子樹下走,斑鳩占了喜鵲窩’的兒歌也已經傳開了,翼王那邊石人一出,趙王不反,天下人也以為他反了,奪爵圈禁還是如何,不就看王爺你歡暢了嗎?”
“王爺方纔問我‘如何定奪’――實在定奪是王爺的事。我是王爺的謀士,不能僭越。隻能奉告王爺,你衡量輕重所得出的結論,完整冇有錯。”郭罡淺笑,彷彿是欣喜玉旒雲顛末他悠長以來的指導終究從一個隻曉得爭鬥的孩子漸漸生長起來。“不過,固然我不賣力定奪,出運營策讓事情遵循王爺所希冀的方向生長,倒是我的職責地點。”
郭罡笑了笑:“議論大計是一回事,參與大計倒是彆的一回事,豈能相提並論!”
“是永澤公親身盤點?”玉旒雲牽起嘴角,嘲笑道,“好嘛,那就是出了不對也和陳大人你冇乾係了?你何必擔憂――來,給我搬!”
“愛卿要……如何發威?”慶瀾帝問。
玉旒雲一看那銀錠,如何不是從南邊七郡送來的那批?固然掂在手裡沉甸甸的,並不像是當初晉二孃給她看的那錠比二十兩還輕的二四寶,但是恐怕造假的時候也有出入,她信賴不管如何這批銀子都是有貓膩的。當即冷哼了一聲:“好得很,我也是來抓賊的――你們是從那裡偷出這些銀錠的?”
到殿中就給玉旒雲賜了座,又解釋自她在宴會上病倒以後,宮中重重壓力襲來,慶瀾帝不得不遵循悅敏的發起措置了賑災和北上犒軍之事。最糟糕的是,玉旒雲昏倒數日,滿朝都傳言她病入膏肓藥石無靈,以是戶部那邊敏捷提出臨時停止票業司的運作,而議政處也立即奏請讓滕王的小兒子代替玉旒雲的位置,侍衛府那邊本來還持續遵循玉旒雲所定的端方巡查,但議政處橫插一腳,以領侍衛內大臣不宜空缺為名,強行規複由外務府總管兼任領侍衛之職――何廣田一把握大權,立即拔除玉旒雲的輪班軌製。“還好有愛卿之前遴選的那些不插手輪班的懦夫庇護朕。”慶瀾帝道,“要不然,朕連覺都不敢睡了!”
“嗬嗬,”悅敏笑道,“死不了是功德。死了豈不看不成好戲了?”
舉棋不定,幸虧兩人已經來到了劉子飛家隔壁的宅院。晉二孃看到四下無人重視,才叫玉旒雲下車進門。接著,她就按前日的商定到圍牆的缺口處去擺放和郭罡見麵的暗號――碰到劉家的下人,又少不得羅嗦了幾句關於修牆的事。統統安排安妥,她即和玉旒雲在房中等待,過了二更天,郭罡就來了。玉旒雲便開門見山說了假銀兩的事,問:“先生覺得該如何定奪?”
侍衛們因此稍稍散開了,但仍然一人押著一個“刺客”,不敢有涓滴的放鬆。玉旒雲這時纔看到,這幾個“刺客”都是混在樂舞藝人當中的,共有七人,領頭髮話的阿誰四十來歲,其他的都是弱冠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