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事?又有刺客?”玉旈雲問。
郭罡仍然淺笑:“烏幫主,我曉得你是小我物,不然翼王爺也不會花那麼大工夫去湊趣你。內親王她眼高於頂,竟也情願與你交友,可見你的為人和本領都非同普通。如許的一小我物,就這麼在海上殺人越貨地過一輩子,你不感覺太華侈了嗎?”
“貴爵將相寧有種乎?”郭罡笑看著他,“你看內親王現在叱吒風雲,她本是一個親貴女眷,豈是生來要馳騁疆場的?石將軍也不過是個宮中嬤嬤的兒子,現在還不是獨當一麵?本領或許有一成是老天爺給的,其他可都是本身學來的。運氣或許有一成是天必定,但是路都是人走出來的。你是要做海盜,還是要建立一番功業?眼下有大好機會,你聽到方纔老朽和內親王說……”
“他就是個婆婆媽媽的傢夥。”玉旈雲笑著端起藥來,“我常說他,學誰不好,要學我姐姐。現在該說你了——學誰不好,要學他!”
玉旈雲彷彿看出他的擔憂,伸手道:“拿劍給我,你出去扼守——我就算病得頭重腳輕,要殺這個乾癟老頭兒,還是綽綽不足。”
“竟有這麼好的事?”海盜們瞪大了眼睛,“老邁,我們快去找票號!”
冷不防,他背後響起了玉旈雲的聲音:“這死老頭兒又自作聰明胡言亂語了!”
“那可好極了!”玉旈雲道,“其他東西都是不打緊的,全賜給海龍幫的諸位豪傑。重石你務需求全數查驗清楚,該如何用就如何用。”
心念轉動間,招式不由慢了。那男人覷著這空檔,蜷起雙腿,狠狠朝他胸腹間踢了疇昔。待他回過神來,已經太遲,來不及反對,唯有鬆開敵手,向後躍開。而那男人也就趁著這空檔滾到房下的一個院落裡。待他再追上去,天井深深,已無處尋覓。
“哈哈哈哈!”玉旈雲忍不住拊掌大笑,“水陸法事!這可真像楚國人的風格!”但旋即,她的麵色又是一沉:“劉子飛本身被氣得半死,就跑來我這裡亂吵吵——你且不要說廢話,隻要把他從我門前趕走就行。”
“他當然不肯,”玉旈雲道,“再說他還能說出甚麼來?底子就是個冇腦袋的人——我不是要找他來問。我是要找他的腦袋來問——你去幫我找來!”
“你看——”玉旈雲揚著信對烏曇道,“你們的海島,我已經都給你們搶返來了。我言出必行。”
烏曇這纔不敢有違,提著郭罡從後窗出去。
“王爺隻怕處理不了。”羅滿的腔調有些奇特,“端木女人要走了。”
“這都是從楚國彙集來的奇珍奇寶,如何用來吃呢?”玉旈雲笑。
“不消找。”玉旈雲道,“你們若信賴我,我給你們保舉一家——西京鼎興票號的財東是我的朋友,這是天下最大的票號,你們就把銀子存在那裡,包管萬無一失,彙兌便利。”
“那之前?也冇說甚麼要緊的話呀。”玉旈雲笑了,瞥一眼案頭——烏曇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隻見油燈旁有一撮灰燼,想是郭罡交給她的那摺紙,上麵寫著奧妙的事,但她看過了,已經燒燬。
“實在要如許說,我們也不必把這些金銀珠寶帶回海島去。”有海盜建議,“不然下主要買米糧,不是還得再帶來這裡嗎?不如讓王爺替我們保管,我們甚麼時候需求買米了,就從王爺的庫房裡支出來,豈不便利?”